得什麼晴芳,更不認得什麼晴芳的舅舅,我這些日子一直都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哪兒也沒去。包括我整個滄瀾園的下人,也都是按照知州大人的吩咐,老老實實地沒出過家門。您說的什麼晴芳舅舅,我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然後知州大人還特意帶著她去到牢房看了看晴芳舅舅,他指著晴芳舅舅問道:“沈姑娘當真不認得他?”
“大人說笑了。我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平日裡沒事兒都不許出門,哪能認識別的男人?大人可別汙了我的名聲才好。”
知州大人趕緊解釋:“本官只是隨便這麼一問,你若真是不認得便算了,本官這就差人送你回去。”
“大人公務繁忙,我豈敢打擾。不勞大人忙活,我自己來了人過來,能夠自己回去。”
知州大人滿臉微笑地讓主薄將她送出府衙門口,等到離開府衙之後,書華便鑽進了自家早已備好的馬車裡面,徑直回到了滄瀾園裡。
意外的是,書華回到滄瀾園的第二天,蔡牙婆忽然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眼看著就快要不行了。
大夫手忙腳亂地為她扎針,滿頭大汗地忙活了兩個時辰,方才讓蔡牙婆的毒症減緩了些,更讓人意外的是,蔡牙婆竟然醒來了。
書華與書畫一直守在旁邊,見到她睜開眼睛,都是又驚又喜。為免錯失機會,書華第一個衝上去拉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問道:“告訴我,是誰送了你那罈子酒?”
“桃……桃花……”說完,她就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書華大駭:“大夫,快……快來看看她”
等到大夫為蔡牙婆把完脈,他只是無奈地搖搖頭:“不行了,我已經盡力了。叫人去通知她的家人來,早日將她葬了吧。”
蔡牙婆只有一個兒子,名叫蔡大順,是個名副其實的無賴混混,蔡牙婆中毒昏迷的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外面鬼混,不曾回過家,更不曉得自家老母中毒的事兒。等到書華派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與一群狐朋狗友在賭錢,他一聽說老子娘中毒死了,二話沒說就丟下手中牌九,飛快地來到滄瀾園。
見到老子孃的屍體,蔡大順先是一愣,隨即嚎啕大哭起來。他雖然總唉插科打諢,但卻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尤其是在他爹去世之後,他娘獨自一人將他撫養長大,他嘴上總是愛說些胡話,心裡卻清楚老子娘才是這個世上對最他最親的人。
尤其是在娶親的事兒上,蔡大順相中了死對頭胡家的女兒,但蔡牙婆心疼他這個兒子,便壓下了這些年的積怨,主動登門提親。胡李氏雖然不願意,但礙於女兒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只得無奈地答應了這門婚事。
他記得他出門之前,老子娘還在歡歡喜喜地幫他籌辦婚禮,怎麼今天再見之時,她就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哭完之後,他立刻顯露出自己的無賴本性,抱著老子孃的屍體大聲謾罵。書華與書畫都不便出面,家中幾個管事幫忙勸解了兩句,但卻完全沒有用處。
蔡大順最周抱著他老子孃的屍體離開滄瀾園之前,還咬牙切齒地撂下了狠話:“你們等著,俺娘不會白死,你們這些兇手統統都得為她償命。”
果不其然,他回家安葬好了自家母親,立刻就託幾個認得字的朋友幫忙在一塊大木牌上寫了老大的“殺人償命”四個字,然後舉著它跑到大街上四處嚷嚷,直說沈家殺害了他娘,一定要沈家償命。
他一邊喊著,一邊來到了府衙門口,使勁地擊鼓鳴冤。等到主薄聞訊,慌慌張張地跑出來時,蔡大順立刻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沈家下毒殺害他孃的事情說了一遍,請求青天大老爺為民做主,將那殺人兇手繩之以法。
蔡大順故意將話說得很絕,將知州大人逼到了死角,這麼多人都在看著,假若知州大人不答應秉公處理此案,就是在偏袒沈家他必定還要上京去告狀,就算拼上性命,他也要將這件事情鬧到最大。
出面主事的主薄很清楚蔡大順的目的,雖然心裡極為惱恨,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暫且推說自家老爺病了,這兩日須得休養病體,等到病情好轉了些,立刻就此事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蔡大順知道他這都是推托之詞,但他早已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他立刻又拿出自己的潑皮本性:“假若知州大人一天不為民做主,俺就一天賴在這府衙門口不走了,不管是吃喝拉撒,俺都要在這府衙門口進行,反正你們這府衙也不能為民做主,還要它幹什麼?倒不如給老百姓們提供點生活便利。”
他這話逗樂一群看熱鬧的人,卻又徹底惹惱了主薄。那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