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或許當真有月老,不然為何有愛而不得,得而不愛這些人間的慘事呢?”
這一番話把褚三爺說得眼睛都直了,他默默站起身,朝著玉妍作了一個揖,木呆呆地就往外頭行去。聽琴等人正守在門口,見門開了,三爺一副呆樣子就出了來,眾人忙屈膝行禮,並不見三爺說免禮,待瞧著他的背影沒在了花溪苑的門後頭,眾人這才急忙入內,見長公主疲憊萬分地歪在椅子上以手支頭像是倦極了。
“聽琴,傳午膳吧。本宮乏了。”聽琴點點頭,領著眾人就要去傳膳。玉妍皺了皺眉頭,叫住了侍畫,“你到文九姑娘的湘竹閣中走一遭,就說本宮的話,不曉得那件事兒她思量得如何了,若是她肯,不如速戰速決,再如此拖延下去,恐怕到最後不過是莊周夢蝶罷了。”
玉妍用罷了午膳並未入睡,她依舊坐在椅上靜靜地望著門外頭,侍畫丫頭急匆匆回了來,屈膝行了一禮,呈給玉妍一方錦帕,說是文九姑娘聽了侍畫傳的這些話,好半晌也未曾開口,約莫有一炷香的時辰了,才吩咐了司墨丫頭自裡間兒給侍畫取了這方錦帕,囑咐了侍畫好生呈給長公主。
錦帕之上繡著一彎新月,月下獨坐一位美人兒,帕子上隱隱飄著些酒香,正是玉妍給文氏九姑娘的那瓊漿的味道。這瓊漿說起來實在神奇,像極了現代的酒精,揮發效能極好,玉妍與文氏約好,若是文氏同意玉妍的計策,就將這瓊漿灑在這美人帕上,玉妍就明白是何意了。
玉妍又將那錦帕湊到鼻端細聞了聞,正是那瓊漿的味道再也不錯的。褚候自北疆一共帶回來兩小瓶瓊漿,一瓶玉妍將它跟自己釀的桂花釀兌成了度數更高些的桂花醴酒,一瓶玉妍便給了文氏做暗號之用。
及至褚三爺回府的第三日晚間,玉妍命人將褚三爺跟江貴姨娘和兩位新姨娘都請到了花溪苑的梨香閣中,說是給三爺接風洗塵的。因三日前的那一番彆扭,褚三爺一直都避著玉妍,今日見她如此殷勤,心中也不禁打鼓,卻在席間見她不但請了自己還將自己的姬妾都邀了來,褚三爺暗暗怪責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此多的人在一桌飲酒,長公主又能做什麼,便是要灌醉了自己騙著寫了那休書,終究也要尋個只有兩人在一處的機會才行。
眾人都入了坐,外頭說是文九姑娘來給長公主送些桂花醴酒,玉妍聞言大喜,一疊聲兒地喚了人請文九姑娘入席。不多時文氏九湘就入了內,瞧見這麼一屋子的人,忙說今日只是送些醴酒來給長公主嚐嚐,是家中才送進來的,自己病了這許多時日,多虧了長公主照料。
玉妍忙說文九姑娘太過客氣了。又命人將那醴酒斟了來,酒一端入梨香閣,立時就散發出一股誘人的芳香。江貴姨娘因心裡頭不忿這長公主有些日子了,聞見這麼香的酒,直喊著就要喝這個酒助興。
褚三爺瞥見文氏九姑娘面上十分為難,眼中不屑的情緒甚濃,心中有些不自在,忙呵斥了江貴姨娘一句。一旁的長公主周氏見一場好好兒的宴飲因著一個酒生出些不愉快來,忙就吩咐了丫頭將那酒給在座的各位都斟滿,又盛情邀請文九姑娘入座。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霍姨娘因身懷六甲,不便多坐,只飲了些果子露,便起身告退。玉妍遣了聽琴觀棋跟品書送霍姨娘回青藤齋。眾人接著宴飲。其間文氏九姑娘說了一句這醴酒後勁兒十足,能致人神智混亂,還是少飲為妙,卻不想被江貴姨娘好一頓奚落,說是給長公主就千捨得萬捨得,給自己等人就百般捨不得。說得文氏也閉口不言。
酒酣耳熱之際,長公主周氏突然就做起嘔來,文氏九姑娘忙說定然是醴酒上了頭,忙就喊了侍畫入內服侍了長公主去歇息片刻,文氏九姑娘也跟著一同前往寢閣。
只餘三爺並兩位姨娘,江貴姨娘見那長公主就是個紙糊的一般,心中越發得意,非要斟了酒敬褚三爺。褚三爺一心都在玉妍身上,哪裡有心思飲酒,被這江氏實在撒嬌耍賴得受不住,就著她的手飲了一杯。卻不想不過片刻,三人都覺頭暈,還未弄清楚是何因由便都懶懶地趴在了桌子上。
玉妍跟文氏九姑娘在窗戶外頭瞧得真兒,那負責向裡頭吹迷香的司墨收了手上的物事,“姑娘,懼已妥當了。那東西散的快,不過半個時辰,就什麼都聞不見了。”
文氏九湘點了點頭,她的手心兒都沁出汗來。她擔憂地瞧了瞧立在身邊兒的敬敏柔長公主。“長公主,我,我,我有些怕。”
天已黑透了,月亮升起來,明晃晃地照耀著花溪苑。玉妍盯著院子裡頭的那些樹微微嘆了一口氣,“文九姑娘,凡事兒您此刻都要想得清楚明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