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緊緊護在兒子身邊兒,也不好就直接動手將她拉扯開來。國公爺氣得一下子摔倒在了椅子上,顫抖著手指著地上的三個人連連說著,“家門不幸,真真是家門不幸啊。”
書房裡頭正鬧得不可開交,外頭老僕前來稟報,說是國公夫人醒來了,所幸沒有大事,就是氣虛氣鬱,想要見國公爺一面。褚國公爺聽罷了回稟,哪裡還顧得上地上的三個孽障,吩咐了兩個兒子跪在書房自省,趕緊就撩了袍子隨著老僕往國公夫人的寢院行去。
褚候也有些眩暈之感,躺在了地上,緊閉了一會兒眼睛,這才覺著靈臺清明瞭些個,“文姑娘,不知長公主她,她如何了?”
他的聲音不高,但是文氏九湘還是聽得清楚明白,她微微愣了一下兒,心裡頭難免有些個不自在,不過,她瞧了一眼已陷入昏迷的褚三爺,一顆心就像是被凌遲一般難過,“侯爺,九湘未曾見著長公主,不過,想來,她的心裡也是萬般惦著侯爺吧。”褚候微微點了點頭,又微微睜開了眼皮瞧了瞧自己的弟弟,“還請姑娘先回避吧。自會有人來幫著我們兄弟二人料理傷口,若是姑娘在此處,怕是僕人們不好上前兒。”
文氏見手上的帕子已讓血水浸得通紅,心裡頭又急又怕,聽見褚候這話,忙抬眼四處瞧了瞧,果然瞧見有幾個小廝手裡捧著托盤候在書房通往抱廈的拐彎處。“好好,九湘先告退了,若是三爺他,他醒了,還請,還請侯爺您,您派人告知九湘一聲兒,九湘拜謝了。”
說著話兒,文氏勉強用力爬起身,強咬牙支撐著要給褚候行禮,“文九姑娘,萬不可如此,姑娘大義,為了三弟以己之身抵擋竹板,想必也傷得不輕。洗墨……”
捧著托盤的小廝中有一個面目清秀者上前,“到爺的院子裡去找鄭媽媽來,讓她帶著四個僕婦抬了軟兜,送文九姑娘回湘竹閣中,再將上好的金創藥給姑娘送些去。”
那小廝領命去了,文氏頭一回得了褚候這等細緻的關心,一時間只覺得五味都齊聚於心,將自己那一顆本就疼痛紛亂的心愈加攪得竟像是煮開了一鍋撒滿了胡椒粉的漿糊般。鼻子酸澀難耐,眼淚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本想說句謝謝,可是話就在唇邊兒徘徊,卻怎麼也吐不出口。
“侯爺,莫要忘了九湘託付之事,三爺若是醒了,好歹遣人到湘竹閣中給九湘個信兒。九湘就告退了,莫要耽擱了小廝們給二位爺療傷。”二人靜默了片刻,文氏果斷地擦乾了眼淚,說出來的話入情入理語氣也顯得十分平淡。
褚候點點頭,也無心多言。文氏扶著書房中的桌子柱子慢慢挪著就出了那扇門,書房前頭恰有一塊太湖石,文氏挪到了那石頭跟前,吃力地坐下來,還未坐穩,就覺著眼前晃了一下兒,再抬眼,只見一個女子疾跑著進了國公爺的書房。
文氏正琢磨著那身影頗有幾分熟悉呢,就聽見書房裡傳出來了一陣嚎啕大哭,二表哥,三表哥的夾雜著這哀哭之音絲絲縷縷都傳入了文氏的耳中。“原來是江氏。“文氏九姑娘心裡瞭然,不禁又有些悲苦之意湧上心頭。“這江氏雖然可惡,卻還佔了一個貴妾的名分呢,就如今日之事,她就能放聲嚎啕,肆無忌憚地宣洩她的哀痛心疼,我卻不能,雖然替三爺擋了那麼幾板子,可是,如今我與三爺名不正言不順,連公然替他傷一回心都不能。”
無力地嘆了一口氣,文氏迴轉了心神,再一瞧,聽琴已立在了自己的身側。“聽琴姑娘。”文氏實在無力站起身,她對著聽琴點了點頭,聽琴也福了一福,“回稟文九姑娘,我們家公主有話兒,姑娘您大義,待我們駙馬爺是一片赤誠之心,長公主她敬佩萬分,特命奴婢前來伺候著姑娘回湘竹閣,長公主命奴婢拿了宮裡頭的無暇白玉膏來,還請姑娘您上了這軟兜,奴婢這就伺候著姑娘回去上藥歇息。”
文氏又瞧了瞧書房的方向,女子的哭泣聲兒雖收了些,卻還隱隱能聞得啜泣之音,文氏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既然如此,勞動姑娘您攙我一把。”聽琴忙上前來,半抱著將文氏挪到了軟兜之上,她命僕婦們抬起軟兜兒,見文氏又回頭向書房瞧,聽琴也不屑地盯了書房一眼,“文九姑娘,長公主她說了,姑娘今日的義舉定然能讓三爺他安定心意。來日方長,今日當以療傷為要。”
197運籌帷幄成婚事
文氏在國公爺的書房捱了打,回到了湘竹閣中連半個時辰都未過,就發起高熱來。原本想著將她連夜送出府的國公爺也沒了法子,只得加派了人手看著湘竹閣,算是暫且將這個敗壞了國公府門風的女子禁了足。玉妍聽見丫頭品書探來的訊息抿著唇不由得就笑了。“聽琴,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