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無法坦然面對這種公然的踐踏和無視。
從到了這安平侯府的第一天起,她就深刻的體會到,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沒有人需要她的解釋。她存在的意義不過就是為那一雙兒女提供一個不算體面的出身。
她彷彿是一隻最渺小的螻蟻,她的生死就這樣輕易的被操控。
她又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帶著兒女回到侯府的決定是否正確。
馮嬤嬤看了這個情形,終於明白了這個婦人原來是自己前些日子接進府裡的孟姨娘。
剛才只看見個側影又隔得有些遠,居然沒有立時就認出來。
她的心裡頓時一驚,面上也不免帶出了幾分的不可置信。她在回京的路上其實並沒有和這個侯爺的外室有過多的交流,只因為她覺得她不過就是那些攀附富貴的女人,也一直認為她就是那種典型的金屋藏嬌型的柔弱女子,除了長相頗似當年的楊姨娘之外,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
而這些日子,看到了二姑娘和三少爺的教養很好,都不是眼皮子淺小家子氣的人。她對孟姨娘是有所改觀的。能教出這樣孩子的人,實在是不像可以幹出什麼狠毒事情的人。
她看著大夫人說道:“不知夫人是什麼意思?難道這白姨娘小產居然和孟姨娘有什麼關係不成?”
大夫人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自然的,否則白姨娘又怎麼會好端端的就沒了孩子,如今還生死不明的躺在屋裡面?”
馮嬤嬤聽這話實在不像是信口雌黃,就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孟氏。
那邊的李貞兒此時也已經快步走了過來,自然是把兩個人的話聽了個大概。
她此刻也是心亂如麻,腳步都不禁有些凌亂。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預感居然變成了現實。孟氏居然真的牽扯到了白姨娘的小產事件中去。
此事的原委究竟如何?又為什麼和孟氏扯上了關係?
她也沒忘了向大夫人和二夫人恭敬的行了個禮,然後就用探尋的眼神看了孟氏一眼,得到的卻是一個無辜而無奈的眼神。
她現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再從中找到破綻,才能看看是否可以化解。
馮嬤嬤倒是沒有阻止李貞兒過來,她看了大夫人、二夫人一眼,就說到:“既然老夫人派了老奴來過問事情的原委,那老奴就放肆了。如今,我就替二位夫人問一問這孟姨娘,究竟是什麼事情導致了白姨娘小產。”
大夫人早就想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而二夫人只想著知道事情的真相以便從中漁利。於是兩個人都沒有對馮嬤嬤的提議表示反對,都輕輕點了點頭。
馮嬤嬤轉身看著孟氏,嚴肅的說道:“孟姨娘,還請你一五一十的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不要有任何的隱瞞。否則將來若是被老夫人查出真相與你所說的不符,你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孟氏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躲得遠遠的,並沒有誰想要過來給她提供個見證。貼身跟著白姨娘的夏兒一直不見蹤影,而自己的丫頭春兒則是不知道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她只得在看到李貞兒鼓勵的目光之後,戰戰兢兢的把方才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原來,今天一大早,吃過早點之後,孟氏本是在屋子裡領著春兒給李煜之趕製一件秋天穿的長衫。兩個人正在研究這袖子上是要繡竹紋還是蘭花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嬌笑:“呦,孟姐姐,今兒天氣這樣好,你怎麼窩在屋子裡不肯出來。”
孟氏和春兒面面相覷,面容上都露出了幾分的奇怪。只因為二人都聽出來這說話的人分明就是剛剛動了胎氣,應該臥病在床的白姨娘!
孟氏趕忙放下手裡的針線,掀了簾子就迎了出去。
那白姨娘今日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眼睛裡都是血絲,即便是臉上敷了一層香粉,也沒有掩蓋住那眼底的青色。頭髮梳得倒是整齊,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襦裙,那肚子已經可以看見明顯的突起,看樣子似乎並無什麼大礙了。
孟氏心裡不禁就提高了警惕。這白姨娘平日看自己就不順眼,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指桑罵槐,甚至還過來砸過幾回東西,從來沒有一句好話給自己的。
尤其是有幾次李靖來自己的房裡閒談吃飯,她每次送他出去的時候,都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窺視。那方向怎麼想也覺得就是白姨娘住的小院子。
聽說她前幾天動了胎氣的事情也和貞兒有關,她不說對自己大罵洩憤就不錯了,怎麼還會好聲好氣的跑到這裡來和自己寒暄?
雖然這樣想著,可是她還是掛上了溫和的笑容,說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