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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有人把李燦之等人的不滿傳到老夫人耳中了。李貞兒想著也覺得老夫人過於寵愛李煜之不是什麼好事,容易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李貞兒點了點頭,便開始吃飯,完後丫鬟們服侍她漱洗畢,蘭香等人方才去吃飯且不提。
下午,李貞兒睡了一覺,起來後,蘭香和蘭草進來伺候她梳洗的時候說道:”老夫人傳話過來,說是昨天吃得多了些,有點積食,都不用過去了。姑娘喜歡吃什麼,吩咐廚房一聲,平日裡也不用拘束,要覺得悶了,就去園子裡散散心,或是去找三姑娘和四姑娘坐坐也行。“
因此李貞兒閒著無事,又看時間還有會才到吃飯的時候,便想去看看李煜之。只是從靜蘭苑到虯梅居,又不免會驚動老夫人,她就問了問蘭草有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蘭草想了想就回道:”確實是有的,只是從咱們這裡過去,又要不驚動老夫人,只怕是要繞些遠路的。“
”這倒是無妨。你且說吧。“
蘭草就把大概怎麼走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貞兒,李貞兒這幾天也大概把這府裡二門裡的路弄得差不多了,一聽就大概知道了路線。
李貞兒也沒讓丫鬟跟著,只說自己去看李煜之那一趟,一會就回來,便出了靜蘭苑。
靜蘭苑在園子的西北角,而虯梅居在園子正北偏東處。她要繞的話,得從靜蘭苑出來,直接往南走,然後從園子的中間穿過去,走到東邊,再往北走,就能避開瑞禧堂了。這樣雖花費不少時間,不過卻讓她好好看一看這個園子,再整體熟悉一下,倒也沒壞處。
於是順著自己定的方向,一路走過去,倒也沒碰上什麼人,想是這時候正是下人們開始忙碌的時候,沒人敢偷懶溜到園中閒逛來。
此時已近傍晚時分,秋日的陽光透著一絲慵懶,園中的山石草木皆被罩上一層淡淡的餘輝。李貞兒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偌大的一個園子,獨自行走其中,即便陽光也照不暖的空氣,帶著周圍草木的清香,竄到鼻間,竟讓聞出幾分蕭瑟的味道。
她一邊走,一邊仔細記住眼中所見到的每一處景緻。差不多要從那園子中間穿過去的時候,李貞兒略微有些累了,就站住歇了片刻。
然後她就要順著那假山,本想要走到荷花池邊的小路上,再繞著池邊走到瑞禧堂。卻不想,才剛邁上兩步,就聽到前方有人往這邊走來,似乎有爭吵的聲音。
她頓了頓,就停下了腳步,想等著他們過去,自己再出去,只是那兩人偏偏就在這附近停了下來。
”表哥,你幹嘛老是躲著我啊!“來人竟是李婕兒,只聽那裡說話的聲音裡頭還帶著一絲委屈和不滿。
”表妹言重了,我怎麼會躲著你。“是一個溫和的男聲,禮貌中帶著明顯的疏離之感。
”那我才進去找你,你馬上就從後門跑出來了,不是躲我是什麼?“
”表妹誤會了,我不過是在屋裡待得有些煩悶,想到園中散散心罷了。若知道表妹過去,哪有不接待的道理。“
”你胡說,那我前天明明都跟你身邊的小廝說了,一會過去找你下棋來著,結果我一過去,你又出去了!“ ”那是青松忘了跟我說了,而且那天我早先就說好要去拜訪張先生的,哪敢失約。“
”這麼說,你真的不是在躲我?“
”表妹說笑了,我躲你幹什麼?“
”那我問你,昨兒你是不是跟我娘提出要搬出去住?“
”之前是剛剛過來,姨媽又盛情難卻,所以才叨擾了這麼久。如今我外面那一處房子也打理好了,沒道理再繼續打擾下去。“
”什麼沒道理,原就是親戚,住一塊還需要什麼理由!我就是要你在這住著!“
”表妹如今也不小了,怎麼還說這些孩子氣的話。“那人說到這會,聲音裡帶著一絲淡淡的不耐,同時也邁開了腳步。
”你還是把我當小孩子,我……等一下,你別走那麼快,我話還沒說完呢!“李婕兒說著就追了上去。
待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聽不到的時候,李貞兒才從那假山後面慢慢走了出來,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中,若有所思。而當她要抬走離開的時候,眼光無意中往下一掃,只見微有些雜亂的草地上,一枚晶瑩剔透的玉扳指正靜靜躺在那兒,好不惹眼。
她走過去,揀了起來,仔細看了看,斷定這是男人的東西。只是那個男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