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語,她倒是裝得挺像,顯得既惶恐又不解。
“還不快帶路!真是個混賬!”大夫人又訓斥了一句。
然後就是幾個姑娘紛雜的議論聲,大約就是什麼“擺什麼臭架子,不過是野丫頭!”“二姐真是太過分了,怎麼能惹母親擔心。”等語。
房門外,棋語領著一行人快步走了過來。
她剛一推門就驚叫著說:“啊,這門怎麼打不開呢?好像是被鎖上了!”
“鎖上了?這怎麼可能?”大夫人故作驚訝的喊了一聲。可是她的心裡卻是奇怪,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呢。
琴語假模假式的說道:“夫人,我去找掌櫃的過來,看看怎麼把門開啟。”說完就蹬蹬蹬一路小跑去了。
大夫人做出一副擔心不已的模樣,又對著身後的其他幾位姑娘說道:“這事你們不要聲張,萬一……總之不要聲張。”
可是她剛才那一番大呼小叫分明就是要故意引人注意。
果然,這時候,隔壁的幾間量身的小間裡,已經有幾個丫鬟模樣的人出來探頭探腦。
大夫人非但沒有應有的大家貴婦的穩重態度,反而流露出了一絲明顯的驚慌。
這樣的舉動無疑更是印證了那些看熱鬧人心中的猜測。她們越發的遮遮掩掩的站著不肯回去了。
衛老掌櫃蹬蹬蹬幾步跟著棋語上了樓梯,又氣喘吁吁的邁著老腿拎著鑰匙跑到了大夫人的面前。
他的氣息還沒有調勻,就焦急的說道:“夫人,真是不好意思,不知怎麼會出了這樣荒唐的事情。想必是哪位繡娘以為屋中無人,所以就給鎖上了。希望不要驚了小姐。真是罪過罪過。”
大夫人這才端起架子,又用眼神示意琴思上前回答。
琴思款款上前,說道:“掌櫃的,我們家二姑娘許久都沒有去前面和我們會和,我們夫人恐怕她是否身體不適,出了什麼意外,趕來尋找。誰知這量體的小間的門居然被鎖上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偏偏卻又讓每一個在那邊窺探的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眾人聽到居然在一位閨閣女兒的身上發生這樣古怪的事情,都不得都豎起了耳朵,臉上的表情也更加興奮了。
衛老掌櫃乃是個人老成精的老人,自然是見過無數的後宅陰謀詭計,他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位夫人分明就是要暗算門裡的那位姑娘。
哪有大戶人家的姑娘不見了還這樣大張旗鼓的到處張揚?一般的處理方式都是儘量的低調,而且都是不許任何外人參與的,否則就意味著會留下無數的話柄和流言。
而剛才那個丫鬟模樣的人,非但明明白白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而且還特意在“二姑娘”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這不就是在告知這些看熱鬧的人,這屋裡的就是二小姐,而且還是出了什麼事情的。
雖然沒有點明她們是出自哪個府邸的,但是這京城裡的大戶人家也不過就是這麼幾家,還有誰不認識誰的呢?更何況,這侯府的正頭夫人都在這裡站了這麼些時候了,又有哪個人會認不出來的呢?
衛老掌櫃狀似惶恐的拿起鑰匙,顫顫巍巍插進鑰匙孔,開啟了門。
李婕兒早就等著要看李貞兒的笑話,更何況這事情處處透著古怪,只怕這李貞兒是在幹什麼苟且之事,否則又怎麼會外面這麼大的動靜,裡面卻還是沒有任何的聲響和反應?
她顧不得大家閨秀的儀態,一馬當先,三腳並作兩步就推開站在門口衛老掌櫃,開啟門就衝了進去,嘴裡還說著:“二姐,你在幹什麼,這是怎麼了?”
可是她一進門,就愣住了,話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她這反常的舉動更是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大夫人心裡一喜,以為這必定是事成了,就帶著一絲哭腔,邁著小碎步也當先走了進去,邊走邊用帕子抹著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說道:“我的女兒啊,你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有什麼不妥吧。”
誰知,她進到屋子裡的一瞬間,也是一愣,然後什麼話都憋了回去。
李順兒見前面兩個人居然都是進到屋子裡就一言不發了。也不由自主就跟著走了進去。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的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
並不是這屋裡有什麼令人震驚的苟且之事。
也不是她李貞兒倒在血泊之中或者缺了胳膊少了腿。
而是這屋子裡乾淨得什麼都沒有,別提什麼男人、血泊了,就連只蒼蠅都沒有!
只有李貞兒好像是昏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