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些天城主和自己做的好事,玉兒心中有些害怕,但和白秋意談話之中,卻並未聽出不對,便將一顆吊著心稍稍放了下來,秋意讓她幫他拿著一個瓷瓶,說是裡面放著解毒的清丹,他有事去去即回,卻沒想到,等到的竟是幽冥主法天。
天后最喜粽子,也就最為重視端陽佳節,每年逢著端陽,法天都要留在天界當中陪伴姨母,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從未因何斷過,綺羅深知此事,這才敢於對遙汀下毒,只要再過一日,遙汀的毒性便會發作不解,那毒又來得兇險,法天回來時候,只怕她早就一命嗚呼,那時候她再推個乾淨,法天沒有證據,也不會輕易難為她這個表妹。
綺羅的算盤打得挺好,只是她算錯了法天對遙汀的用心至深,沒有能夠料到法天會在端陽當日回到冥界,她也太過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套用墨訓的話來概括,這叫情生智障。
雖然法天才是墨訓血親的侄兒,可綺羅從小乖覺,長輩對她也都十分疼愛,綺羅的那點心事,哪個長輩都是心中有數,可是冥王無意,落花流水。
關涉小輩親事,本來長輩可以說上一句半句,也算是個父母之命,可惜法天生性剛硬,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除了墨訓,哪個長輩都是怕被厥得灰頭土臉,也就都沒開口,天后畢竟關心綺羅,也就一直偏袒著將她硬加留在幽冥司內,想著終有一天,她能和法天日久生情。
綺羅對法天的念想,絕對不是普通的長久,法天不笨,自然早就知道,既然從來都沒表示,那就已經是表明態度,只是綺羅一條路跑到黑,可著自己的心心所念,非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長久以來,法天身邊有過無數女子,軟玉溫香,環肥燕瘦,端的都是亭亭玉立,仙姿玉貌,可是真正佔據過法天心尖的女子,不過只有一個而已,最終卻是不得善終,在時光的洪流當中,淺淡而去。
法天活著的漫長歲月當中,有著不可勝數的零散片段,綺羅費盡心機,仍舊只是失之交臂,被隔離在法天的生命之外,愁斷無盡心腸,打磨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
那個時候,洛涯並不知道前因後果,也不知曉他被法天利用,好可一步一步除去綺羅,為遙汀撤了一個心腹隱患,當時洛涯只是記掛解藥,當即上前鉗住玉兒手腕,厲聲說道:“快將解藥交了出來。”
玉兒那日只是見洛涯和遙汀一同行走,並不知道洛涯身份,但眼下他既然和法天同在一處,玉兒心中悚然,想得法天必然已是知道事情始末。
她跟在綺羅身邊許久,知道法天馭下極嚴,又是一直不喜自己的主子,早就有心驅趕她的主子,當下深感懼怕,只恐綺羅被法天見責,越想便是越加害怕,連嘴唇都跟著抖動起來,雖然正和她說話的是眼前的洛涯,但玉兒的一雙眼睛,則是驚恐的看向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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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受傷
法天抱臂在胸,稍斜著靠在巷中牆壁左側,冷冷說道:“他既然想要解藥,那你就應該給他解藥,毒是你下的,解藥自然也該由你交了出來。”
玉兒心中泠然,不知法天話中用意,既然他能說出此話,似乎就是想讓自己承下謀逆罪名,為自己的主子開脫,而法天話中並未有認識自己的意思,這樣一來,她是不是索性便要做個無名的替罪之鬼。
既然已經找到了這個女子,洛涯便放開了小鬼的手,那小鬼見到沒了自己的事,便悄悄的溜到洛涯身側,趁著洛涯質問女子的時候,飛快的離了巷口,一溜煙便是不見了蹤影,而法天本意也不在那孩子,故而裝作無視,任由他健步如飛的逃開。
法天見玉兒仍不開口,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隨即說道:“我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現在也沒有功夫和你算賬,只要你交出解藥,或許我們便饒你不死,你總有一線活著的機會。”
莫說那解藥現在存放於鬼城主城當中,玉兒不能立刻取來,即使玉兒去取解藥,也不可能帶著眼前的兩位,這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會危及到城主的安危,玉兒額上冷汗涔涔,心頭焦躁無法,低頭下看,突然發現了手中的瓷瓶,不由得思緒電閃,悟到一二。
如果不是有白秋意交給她保管瓷瓶那事在先,玉兒可能仍會迷惘不明,不知道如何才能交出那解藥,白秋意一向言止小心,如果沒有法天命令,絕對不會逾越而為,玉兒將輕重厲害於心中慎加權衡,決定認下下毒的事情,好保得自家主子安然無恙。
心中下過決心,玉兒便想將手中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