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聽到輕音說道陌生人,沐錦夕首先想到的便是柳玉沉,那個人對她來說始終是個定時炸彈,在不清楚對方身份的時候,她也不想輕舉妄動。
她吩咐莫裳查詢的訊息暫未得到回覆,不過相信應該用不了多久了。
“三大家族最近可有什麼舉動?”
自從前幾天提親事件過後,明玉除了第二天來的那一次,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據莫裳所說,夢輕鴻仍是天天纏著她。
“一切正常!”
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沐錦夕沉思著,似乎好久了見輕音還在,不由開口道:“沒事了,下……”
“輕王等候多時!”
沐錦夕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今日伴有細雨,雖然不大,確透著寒氣,想到這裡她突然站了起來,不過剛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說道:“身上可還有上次我給你的傷藥?”
“這個嗎?”輕音漠然的拿出隨身攜帶的瓶子遞了過去。
僅瞥了一眼,沐錦夕順手便接了過來,而等輕音回過神時,門口之處已經空空如也。
和她預料的一樣,院落大門之處,他全身沐浴在細雨之中,如霧水般的雨絲落在他長髮之上,形成了一顆顆晶瑩的水珠,似感到身後的動靜,宮滄漓回過頭來。
☆、溫情
想起輕音一句‘等候多時’,再看他身上殘留的水珠,沐錦汐上前問道:“怎麼不進去?”
宮滄漓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他看向面前簡潔的小院,簡潔安靜,就好像她一樣。
“這裡好像不得外人進內!”宮滄漓淡淡的說了一句,剛剛就在他來這裡的時候,一個下人一臉的驚恐提醒著他一定不要進院。
驀然想起夕兒的冷漠與淡然,他淡淡一笑,雖然不懼,卻仍舊站在了外面。
“這是夕兒的規定?”說著他看向沐錦汐,神情極為認真。
“笨蛋!”
沐錦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拉過他掩蓋在衣袖下的手,果不其然她觸控到了他略帶寒意的紗布,再次抬頭她眼中夾雜著些許關心:“如果不想手殘,就老老實實上藥!”
這句話破帶威脅的意味,宮滄漓剛從那一聲‘笨蛋’中回過神來,卻被如此指責一番,不禁眼中含笑,低頭觸及她斂下的雙目,反手握住了她。
“夕兒是神醫!”
“這句話我從來沒說過”沐錦汐極快的反駁。
“我相信便好,如果夕兒希望它殘了了話……”
沐錦汐冷目一揚,隨意中又夾雜著威脅:“別以為我不敢!”
宮滄漓隨手拂去她頭上剛落下的一層水霧,笑道:“知道你敢,不過你確定要站在這裡嗎?”
經他這樣一說沐錦汐才注意到,不知何時雨水竟然漸漸增大,暗自撇了撇嘴,最終不再看這個男人一眼,直接拉著他進了院落。
如果說從外面看這個院子給人的感覺是安靜,那麼從踏入的那一刻卻又覺得不同,沒有守衛沒有隨處可見的丫鬟,偶爾有人疾步走過,也是一副漠然的樣子。
一個丫鬟從前面的過道穿過,一不小踢到了石子,手裡的托盤隨即飛出,但就在這一刻丫鬟卻靈活的伸出手臂,腳步前移,即將落地的托盤穩穩的落到了她的手中。
隨即,那丫鬟連停頓都沒有,便繼續著自己的任務。
宮滄漓無意中看到這一幕,雙眸泛起一絲幽深,環目打量著四周,那些細微的氣息竟是遍地都是!
他劍眉一挑,驚訝只是短短一瞬,便又重新歸於平靜。
沐錦汐領著他徑直來到了自己的房間,而宮滄漓則是在看到眼前的房間時,暗自勾唇。
輕王府中各個院落都是奢侈裝飾,就算是無人居住的客房都是豪華無比,宮滄漓隨意的打量一圈,眼前的房間暗淡的色調,簡樸的傢俱,兩者相比無疑是一個天一個地,不過這也符合她的風格。
和上次差不多的程式,沐錦汐站在宮滄漓的面前,目光沉靜的包紮著他有些龜裂的傷口,只是當乾燥的藥粉撒到血色的皮肉傷時,她皺起了眉頭。
手上輕柔的動作讓宮滄漓回頭,敏銳的看到她聳動的鼻尖,她眼中並未隱藏的擔心像是一壺溫水讓他止不住露出一絲柔情。
沐錦汐剛剛將紗布綁牢,卻覺身體突然騰空,宮滄漓輕易的將她拉上自己腿上坐了下來,看到懷中的人仍然表現的驚愕,他戲耍般的輕笑一聲,隨即隔著一層面巾尋到了那一抹柔軟。
☆、溫情(二)
靜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