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樓讓沒有詢問聶絲嵐這幾日去了哪裡,也沒有問她這是要去哪裡。樓讓只是似兩人真的偶然相遇般,上前兩步與聶絲嵐並肩而行。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在家的?”雖然聶絲嵐笑顏安安但樓讓臉上卻並不輕鬆:“我不知道。”
聶絲嵐質疑的看了樓讓一眼,沒有反駁,但顯然並不信他的話。
樓讓嘴角泛起聶絲嵐熟悉的笑,把尚能動的那隻手心放到嘴邊哈了口熱氣捂到自己臉上,重複了剛才的話:“我不知道。”
“噢。”聶絲嵐的語調裡有著不相信。
樓讓看了目視前方的聶絲嵐一眼,緩緩說道:“我只是讓人留意了各處城門,知道你一定沒有出瀘州府,卻不知道你只是躲在家裡。”樓讓眼裡的失落太扎眼,逼得聶絲嵐只能避開他的眼神。
“我雖然知道絲嵐是想避著我,可我想如果你回來想見我卻沒見到豈不是會失望。”樓讓幾句話說完又是回覆了輕佻模樣,換了聶絲嵐一個大白眼:“就前半句聽得。”
樓讓不理聶絲嵐的白眼,自顧自的說道:“絲嵐,我想我得等著你,也許等著等著你就回來了…………”
“你…………”聶絲嵐聽著樓讓的話,腦中一轉,一時驚的說不出話:“你是說你每天都在?那我要是今日沒出來呢?”
樓讓眉眼一展,笑著看了聶絲嵐道:“我本也就沒想過你今天會出來,見到你那不過是意外之喜罷了。或許你今日再晚出來,我便也就回去了,我不過每日事情做完已經習慣了來這裡走走。”
“不過,看來絲嵐還是想見我的,我這不就把你等到了嗎?”
“樓讓…………”聶絲嵐一時竟是不知還能說什麼,她沒想過樓讓竟是倔強至此。
樓讓看著近在咫尺與自己並肩而行的聶絲嵐,他原以為沒了孟流年在聶絲嵐身邊,一切問題便會迎刃而解,可現在才知道,撥開孟流年不過是最簡單的一步罷了,真正棘手的卻是聶絲嵐本人。
樓讓嘆了口氣,倒是真有些不知該怎麼辦了:“絲嵐,如果你不願意見我,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只是你也勿要再避著我。”
聶絲嵐不可置信的看了樓讓,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聶絲嵐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在樓讓眼裡無疑是諷刺的,樓讓自嘲的一笑,緩緩說道:“絲嵐,可還記得你曾欠我一個人情?”
聶絲嵐當然記得,樓讓突然提及此事讓聶絲嵐不由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莫不是真正等著她的壞事是在這裡。
聶絲嵐吸了一口涼涼的氣到肺裡,出口的聲音都是冰涼:“自然記得,你想讓我怎麼還?”
樓讓笑看著聶絲嵐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輕飄飄的說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絲嵐,你以後都不要讓我找不到你行嗎?”
聶絲嵐一楞,樓讓這是什麼要求,這不就是說聶絲嵐如果一旦應下便是一直都必須和樓讓保持聯絡了嗎?
樓讓見聶絲嵐不答話,停下腳步,說出了當日聶絲嵐曾說過的話:“我不要絲嵐你為我天涯海角飛馬殺到,只要你答應我讓我永遠都能找到你。這一件不算的是什麼坑蒙拐騙違背道義的事兒吧。”
聶絲嵐臉色很冷卻仍是點了點頭:“的確不算。行,我答應你。”
“不過。”聶絲嵐緊跟著接了句:“樓讓,你最好記住自己說的話,我今天便同你把話說明了,我不想見到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怎麼了?”秧子迎了聶絲嵐進門便見她鐵著一張臉,這剛才出門還高高興興的一個人,怎麼兜了一圈反倒是越兜臉越黑了。
“你明日想出門便出去吧。”聶絲嵐撂下這麼句話便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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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絲嵐惴惴了幾天,卻是當真是沒再見到樓讓的人,沒想到這麼人還有守信的時候。
聶絲嵐不知道的卻是,就在這幾日裡,長安城裡天邊第一縷同瀘州府一樣的朝陽升起的時候,被血光、喊殺聲攪擾了整整一晚的長安終似一個疲倦的兵士終於精疲力竭的安靜了下來。
宮變!
早朝!大唐王朝無數個早朝中的一個。
太平這個中國歷史上唯一一位女皇的女兒,一個也想做女皇的女人,乾淨利落的在早朝上廢幼帝立新皇。
太平公主至此,繼武則天、韋庶人之後又一個政治女強人正式登上唐朝政治的最前臺。
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