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汪永昭一聽,身體一鬆,復又閉上了眼,懶懶地應了一聲。
“您起起。”張小碗見他根本不動,無奈地又小聲說道了一句。
汪永昭聽得又睜眼瞪她,順著她的視線到了她的髮間……
看得一眼,他便轉過了頭,順勢離了張小碗的頭一個巴掌長的遠。
張小碗的頭髮便就此解救了出來,她起了身,剛下床穿好衣裳,就見得汪永昭下了床,張開手臂對她說,“把我的衣裳拿來。”
張小碗默然,只得朝他福了福,先去拿了乾淨裡衫過來。
給他穿那裡衫時,避無可避,總歸是摸得了他身上的肌肉,汪永昭身材確也是好得緊,張小碗看著也不遭罪,本也是無事的,只是剛把裡衫穿好,打好結,汪永昭下面的綢褲便支起了帳蓬。
張小碗淡定地視而不見,給他穿好外袍,還蹲下身給他穿好了靴子,給他穿戴一新後,還微笑著朝他問,“給您煮糙米粥如何?還是今早您想吃點麵條?”
汪永昭一聽,想也沒想地狠狠瞪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去了那前院,拿著馬鞭把屬下們的門全都一鞭掀開,趕著衣裳都沒穿的下屬們去了那後院的河裡操練。
大冬天的,他那些受他的令來拜見他的眾屬下,便在還有著冰碴兒的河裡瑟瑟發抖。
而為了以示將士同體,汪永昭摘了靴子,跟著也跳了下去。
江小山連滾帶爬來給她報汪永昭在河裡幹了什麼,張小碗拿著手握了嘴,詫異地說,“這可是冷得很吧?會著寒生病。”
說著就憂心地皺起了眉,“這可怎生是好?”
江小山聽得愁了臉,見大夫人真是什麼都不懂,只得乾笑數聲,說道,“您讓人給煮點薑湯吧,大勇他們回來可能得喝上幾碗才頂得住。”
“那可不是。”張小碗一聽,立馬對江小山說,“你快去前院叫溫婆婆煮上薑湯,我熬好粥就來。”
江小山只得領命而去,那遠去的背影都是彎著的。
他走罷,張小碗失笑搖了搖頭,便又沉重地嘆了口氣。
現下睡在了同一個被窩,她又明擋不得,過得些時日,她難道還真能裝傻到底不成?
現如今,還真是隻得掩耳盜鈴,躲得一日算一日了。
想罷,張小碗自嘲地笑了笑,便又不再多想,繼續操持手中的活去了。
這日子,再怎麼難,也難不過以前不是生就是死的生死決擇。
這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