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言自語,“皇后想嚇我娘?可我娘豈是誰人嚇得了的。”
說罷,他甜蜜又得意地無聲笑了起來,看得汪永昭又一巴掌揮了過去,小聲斥道,“規矩點。”
汪懷善這才收斂起了笑容,臉上掛滿了哀悽。
他心裡不是不為皇后嘆惜,只是,最應該憐惜她,最應該心疼她為她著想的皇帝都不如此,他又有何立場替她惋惜她為皇帝殫精竭慮的一生。
靖鳳皇后斃,皇帝令,舉國守喪一年。
關起房門,房內只有她與汪懷善時,對汪懷善與她所說的關於皇帝的事,張小碗翹起嘴角,不屑冷冷地哼了一聲。
汪懷善則躺在她的身邊,翹著嘴角,吃著手中的花生米,問她娘道,“娘,皇上已三日滴米不進了,你說何日他才緩過來。”
“再過幾日吧。”張小碗淡淡地道。
“幾日?”
“你還要想幾日?”
“呵……”汪懷善笑罷,嘴角笑意淡淡隱下,換上了滿臉的沉穩,“打仗時,王爺也是心心念念王妃的,娘,這是真情。”
“來日他懷擁別的鮮豔女子,也是真情。”張小碗淡淡地說。
“娘……”說到此處,汪懷善撇過頭,問她,“你歡喜過汪大人嗎?”
“怎地了?”張小碗輕皺起了眉。
“就是想問問。”汪懷善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剝了幾顆花生米放在嘴裡嚼爛了才輕輕地說道,“你給他生了我跟弟弟。”
張小碗笑了,並沒有回答他。
汪懷善看她,卻看得她只把頭輕輕對著窗戶那邊,淡笑不語。
想著隔牆有耳,汪懷善也不再追問了。
這年除夕前夜,皇帝召令幾個大臣攜家眷進宮茹素。
汪永昭名在其列,汪懷善也在其中,身為兩人的家眷,張小碗穿了她那身二品夫人的行頭,跟在了兩人後進了宮。
宮宴寂靜無聲,很符合這個王朝剛死了皇后的氣氛。
許是宮宴過於死氣沉沉,皇帝叫了宮女出來唱了一首曲子。
張小碗聽得個開頭,就震驚得半晌都無語。
這聲調清麗的曲子和聲線,跟她所處的那個時代某女歌手唱的那首“但願人長久”一模一樣。
別說詞,連音都一模一樣。
看得她呆了,聽得一點味也沒有的汪懷善湊過頭來,小聲地問她,“有這般好?”
張小碗僵硬地看了兒子一眼。
汪懷善不解,“這是婉和公主教宮廷樂師唱的,真有這般好?相爺也說好,我可是覺著一點味也沒有,你要是覺著也好,我改天給教人學會了來唱給你聽。”
張小碗垂下眸,不語。
見得她賃是如此這般守規矩,見汪永昭也朝他橫眼過來,汪懷善便不再言語,坐在那喝著清茶,百無聊賴地聽著這催眠的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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