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感情都如此,分不清的便分不清罷,我們好好活著就便是好事。”
而事到如今,汪永昭已把他大半營的力量都交付給了懷善,而懷善,也要向他投其誠才可。
這天下,從來都沒有誰可以把便宜一人沾光。
汪永昭給她幾分,她便回之幾分,這才讓他們走到了如今,就算是汪永昭如今是真喜愛她,為她所做良多,她也知,這關係其實是她費心維持下去的,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不會有沒有原由的愛。
但這些她清醒認知的道理,她卻是不能完全說給懷善聽的,她只能挑那些他看得見,也認得清的道理一而再再而三地說給他聽,以期他真能明白。
“我知。”汪懷善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才看著她那張在他眼中像天仙一樣的臉,不甘心地道,“那就便宜他了唄,他一個老東西,得一個像你這樣的,肯定是上輩子燒對了香才得的福份。”
“料來也是如此。”張小碗笑著點頭,又給他繫了腰帶,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柔聲地與他道,“娶了媳婦,你就有了自己的家,到時,你就要學著自己去承擔一切了,但娘以前跟你說的,一輩子都算數,你要記在心裡,你一直往你想走的路的前頭走就是,你累時,娘就候在你身後,什麼時候都在。”
汪懷善聽了翹起嘴角就笑,他伸手緊緊地抱了她一下,把眼睛裡的酸澀眨掉,才笑著與她道,“知曉了,你說的我都記著,你快快與我著好衣,我要去前院拜父親大人與先生去了,去得晚了,便又要說我的不是了。”
巳時,大鳳朝丞相大人與太師大人上門賀喜,汪永昭與汪懷善在前院迎接了這兩位大人的大駕,後院,張小碗則熱情迎了這兩位夫人進了後院。
“汪夫人今日真是好生漂亮。”今日頭上戴了幾枝精美金步搖的相爺夫人一見著張小碗,便握了她的手笑道。
“哪比得上夫人。”張小碗笑看著她,“尤其夫人頭上戴的這釵子,我出身貧寒,饒是後來善王被皇帝陛下封了善王,您這樣精美的釵子我也未曾見過,今日您足戴了三隻在上,真是好生讓我開了眼戒……”
說罷眼羨地看了相爺夫人一眼,轉過頭又對七婆輕聲地道,“且把丞相夫人侍候好了……”
然後,她又回過頭,看了相爺夫人的頭一眼,笑嘆道,“這般的好東西,且莫拉在了都府裡才好,要不然,被誰撿了去,誰捨得交出來?”
說著就拿帕掩了嘴,好好地笑道了幾聲。
這相夫人已聽人說過張小碗那粗劣的手段,沒料想,今日她一剛進門,張小碗就暗中言語對上了她,她心裡不由冷冷一哂,嘴間卻還是雲淡風輕地回道,“你今日這頭上戴的也不差,這紫藍色的寶石甚是少見罷?”
“夫人真是好生眼力,”張小碗讚歎道,“這是皇上賞下來的,我看著甚是體面,便這大好的日子拿了出來佩戴。”
說著又回過了頭,朝七婆笑著道,“我是個小氣的,你可也幫我看好了,莫讓這麼貴重的釵子掉了。”
這時,她回過頭看向了太師夫人,與她身邊的眾位未婚女子,朝她們笑著道,“你們也都看好了身上戴的拿的,莫掉了東西去園中找,今日來的男客多,要是回頭讓丫環找東西在路中不巧遇見了誰,失了禮,哪怕是丫環,但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得了那不雅的名聲,那就是我這主人家的不是了。”
她醜話說在前頭,這些個今日來者不善的,要是今日真能在她面前出這醜,她現下拉下臉把話說了出來,也就能在這都府裡頭,撕了她們這層皮,看她們還要不要這臉。
說到這話時,她眼神冰冷地掃過那明著來送給她兒子和汪永昭的兩個女人,再看向臉色不變的相爺夫人,朝她嫣然一笑。
、206
汪杜氏與汪申氏一直都候在後院門口迎接前來賀喜的女眷;張小碗與相夫人,太師夫人端坐在堂屋,幾人笑語吟吟。
十餘個經過婆子說教的媳婦子站在門口,哪怕是誰小姐去趟恭房,也只有知禮識途的媳婦子領了去,過後淨水香帕端上;如此禮貌周到,怕是再挑剔的貴婦;也暫且無話可說。
相夫人前去恭房之際;張小碗令七婆領她的路;途中相夫人漫不經心地問道了婆子汪夫人日常瑣碎的幾句;說到這偌大的節度使府竟無一個姨娘時;她還輕嘆了口氣,道,“我等知的,還知汪大人是個痴心之人,外人卻還道汪夫人是個善妒的,容不得比她年輕貌美的姨娘,更容不下庶子,真真是冤枉。”
一直恭敬彎著腰領路的七婆聽言,這時也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