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倚在床頭便吹了起來。
這一次吹的還是笑傲江湖》,只是這首曲子在喬悠然離開的這段時間,她已經練得爐火純青,韻味十足。吹罷之後,她又倚在床頭高聲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她的嗓子極好,又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歷練,她的嗓音之中有著一抹淡淡的滄桑之感,悅耳而動聽。只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喬悠然並沒有來找她。不但沒有來找她,這一天她連面都沒有見到他。
她不禁覺得有些挫敗,第二天又打起精神用古箏彈起了高山流水》,還是不見喬悠然的身影。
她咬了咬牙,也不管自己那些有些凌亂的思緒,第三天開始彈二泉映月》寒鴉戲水》出水蓮》等她所有知道的名曲,可是卻一直沒有等到喬悠然。
她心裡不禁有些發怒,問丫環駙馬去了哪裡。
丫環回答道:“駙馬這幾日就在公主旁邊的廂房裡住著。”
田紫冷冷的哼了一聲,又吩咐道:“將我的古箏拿過來!”
丫環支支吾吾的道:“駙馬說公主整日裡都吵得煩人,今早上還派人過來讓我勸公主不要再彈了。”其實她覺得公主彈得挺好聽的,只是一想起駙馬那冰冷的眼神,她終是壯著膽子把話說完了。
田紫咬了咬牙道:“他覺得難聽,我就要吵死他!”話一出口,她的眼睛也頓時一亮,從丫環的手中將琴取了過來,和著琴絃就亂彈一氣。
剎那間,噪音四處飛揚。
約莫半個時辰後,田紫的房門被人一腳踢開。她睜大眼睛一看,只見喬悠然怒氣衝衝的站在她的門口,怒道:“你這般彈琴,實在是糟蹋了音樂!”
田紫嘻嘻一笑道:“原來你是憐惜起音樂來了。”說罷,又將臉一板,冷冷的道:“可是我的腿是被你弄斷的,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這麼多天了,你有來看過我一眼嗎?”
喬悠然冷哼道:“你完全是自作自受!”
田紫撇了撇嘴巴,也不說話,拿著琴又亂彈起來。
喬悠然怒道:“你做什麼!”
田紫停下來道:“你沒看見嗎?我在彈琴。”
“有你那樣彈琴的嗎?”
“那是你以前沒有見識過,我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
“你信不信我一掌就將琴給劈了!”
“你想劈就劈吧,反正這把琴也不是我的,劈壞了我再差人去你房間裡拿。”
喬悠然怒極,再看一眼她手中的那把琴,居然是他珍藏了許久的上古瑤琴,是用上等的香木所制,世上僅此一把。愛琴如命的他,又怎麼捨得將如此寶貴的琴損毀。
田紫見到他的表情,撇了撇嘴道:“你是不是很生氣?”
喬悠然不語。田紫接著又道:“你生氣就對了。就好像我這幾天在生你的氣一樣!你不尊重我,我又如何能尊重你?”
喬悠然不禁微微一呆,在心裡回味了一下她話裡的意思。她卻又極溫柔的道:“你現在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嗎?”
喬悠然臉上的怒意消減了不少,卻還是冷哼了一聲,沒有理她。
田紫淺淺笑道:“你若是生完氣了,不如坐下來,好好的聽我彈一首曲子。”
喬悠然沒有回答她,卻依言在那張雕花大椅上坐了下來。
田紫微微一笑,輕撥琴絃,一曲悅耳至極的曲子便自她的指尖流淌出來,箏音繞耳,動聽至極。
喬悠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又哀傷又纏綿的曲子,不由得問道:“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他發現她在彈這首曲子的時候,眉間的那些刁鑽之色盡褪,又成了一個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他心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她實在是太善變了,而心裡的某個地方卻已變得有些柔軟。
田紫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道:“在告訴你這首曲子的名字之前,不如先聽我講一個故事。”說罷,她也不待他答應,便道:“有一個女子,她不甘於只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女子,便女扮男裝去學堂裡上學,卻愛上了和她同床共枕的一個男子。兩人同窗三載,那男子始終不知道她是女子,而她卻愛上了那個男子。學業期滿之後,她百般暗示,那男子終是知道了她的女兒身份,便決定去她家裡提親。只是那個男子來得晚了些,她的爹孃已經做主將她嫁給了太守之子。男子心中又悔又恨,恨自己為什麼那麼遲鈍,同枕共眠三載都不曾發現她的女兒身份,後悔自己提親提的太晚。因為心中的那一抹悔恨,他終是病倒了,心病難醫,他終是病死了。而那個女子出嫁的時候,終是知道了他已經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