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聽不出喜怒。
寧芷月淺淺一笑道:“現在雖然日值夏日,但是對於王爺而言,朝庭的大軍壓境,只怕比起冬日來更加的寒冷,所以我才請王爺來吃火鍋,驅一驅這夏日裡的嚴寒。”
玉修淡淡一笑,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心裡卻在冷笑,他依舊淡淡的道:“本王倒沒有覺得有多重的嚴寒,俗話說的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朝庭的兵馬來了,本王也自有迎敵之策,倒是讓郡主擔憂了。”
寧芷月笑的雲淡風輕,只是敵我實力相差懸殊,更兼王爺又失了你的左右臂,二十萬對五十萬大軍,又如何是對手?而我的父王手中握有十萬兵馬,再從旁協助朝庭,便是二十萬對六十萬大軍了,王爺覺得又有幾成勝算?”
她的眸光流轉,眸子裡多了一分自信,又接著道:“更何況王爺的兵馬對外號黎是二十萬,其實手中也不過只有十五萬而已,如果腹背受敵的話,王爺覺得還有勝算嗎?”
玉修的神色不變,品了一小口酒後道:“看來郡主今日裡請本王不僅僅只是吃火鍋這麼簡單吧!”
寧芷月淡淡一笑,玉修接著又道:“對於寧王的軍隊,本王本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沒有想到寧王卻是一個出爾反爾、反覆無常之人,與傳聞中的一諾九鼎實在是相差甚遠。”
寧芷月看著玉修的道:“倒不是父王出爾反爾、反覆無常,而是王爺也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到得這個時候,一旦選擇有誤,便是拿父王終身的功績以及全家的性命做賭注,選對了,允州至少能自保,而一旦選錯,不說家破人亡,至少也會亡命天涯,所以父王在選擇的時候,自然會仔細權衡些了。”
玉修淡淡一笑,他的笑容雖然極淡,卻與亭子外的明月之華相互映襯,彷彿天地也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低低的道:“寧王既然已經做了選擇,郡主此行到涼州又是為何?難道就不怕本王將郡主扣下以要挾寧王出兵嗎?”
寧芷月的眸光皎皎,光華四溢,眼波流轉之間滿是斂灩之華,她定定的看著玉修道:“王爺是人中之龍,英雄蓋世,光明磊落,又豈會挾持一個弱女子?再則王爺所言差矣,父王雖然心中向著朝庭,但是卻並未給朝庭一個明信,實不相瞞,六皇子去過允州,與父王商談過,並許下諾言,若是攻下涼州之後,便將父王的封地擴大一倍,將涼州擴充套件為父王的封地,可是父王心中對秦王敬佩有加,一直不願意落井下石,但是這其中的干係實在是牽扯太大,他必須做全盤的考量。而我自見到秦王后,對於秦王的風采也是傾慕不已,也一直勸說著爹爹,不能只顧眼前利益,還須看看當權者的性情,可是父王的心中卻是憂慮重重,總覺得現在與王爺間只有交情,卻並無其它的情份,是已心中仍滿是擔憂。”
說罷,她一雙妙目含羞帶怯的看著玉修。
玉修淡淡的看著寧芷月,淺淺的道:“郡主說到這裡,還請明言,本王實在是愚鈍,猜不透寧王的意思。”
寧芷月看著玉修道:“其實以王爺的智慧,又豈會猜不出父王的意思?王爺只不過是想讓芷月說出來罷了。”
玉修不置可否,一雙狹長的眸子裡光芒隱含其中,嘴角含著一抹淺笑看著寧芷月。
寧芷月接著又道:“王爺既然想芷月說出來,芷月便直說了。”說罷,一雙美眸裡染上了點點羞怯,含嬌帶羞的道:“父王說了,與秦王沒有半些親戚關係,就算是出兵也無出兵之名,但是若是與秦王有了姻親關係,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玉修淡淡的道:“有何不一樣?”
寧芷月將頭微微低下,美眸看著那口熱氣騰騰的鍋道:“如果有了姻親的關係,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成了一家人之後,又豈能將秦王的事情置身事外?自然與秦王榮辱與共,生死系在一起了。再則……”她的頭垂的更低了些,偷偷的看了玉修一眼道:“再則父王也說了,他只有我這一個女兒,不管這一場仗是勝是敗,他都會全力挺秦王,允州所有的東西,也便都是秦王的了。”
說罷,她的臉頰之上似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舒欣在旁聽得兩人的對話,再見寧芷月的表情,真覺得噁心至極!這個寧芷月,實在是做秀的高手,這番扭扭捏捏,說了這種大堆的話,無非是在要挾,實在是卑鄙無恥至極,她此時真恨不得上前去抽寧芷月兩耳朵,但是卻也知道此時絕不是衝動的時候,要對付自己的敵人,用武力從來都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智取的效果要好很多。更兼她此時還想聽聽玉修的說話,當下強迫自己一動不動的站在亭子的拐角處。
王府裡的風燈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