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道:“算你命大,以前的帳我先不和你算,等你醒來之後,我再慢慢修理你。”
當下她從輕輕從懷裡拿出一排銀針來,好在這些銀針她貼身而藏,否則這一路奔波只怕是掉了,她再檢查了一遍身上帶的藥,卻發現都已經丟的七七八八了。
她冷哼道:“我身上已經沒有退燒消炎的藥了,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當下拿起一根銀針便紮在他的大椎穴上,再取出一根銀針紮在他的肺經上,再撿了一塊石子用火烤熱,往他身上的幾個穴道颳了起來如此搗弄了一個多時辰,她覺得他好像燒的沒有那麼厲害了,她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似想起了什麼,毫不客氣的將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搜刮了一遍,將那次他從她身上拿走的玉佩全部搜刮走,再將她帶在身上的假玉佩換到了他的身上。
她的嘴角溢位一抹冷笑,想要找到寶藏,做你孃的美夢去!
易采薇的心裡對蘭無痕的怒意還未消散,任由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見他似對身邊的環境有些感覺,整個身體貓成一團,只著了中衣的身體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發抖。
她看到他的樣子微微一愣,他此時的樣子又哪裡還有平時萬事掌控於胸的淡然和得意,此時的他,和一般重病懦弱無依的男子一般無二。
易采薇的心裡終是生出了些許不忍,她告訴自己他若是死了,她也會死,所以她只做這一件好事,當下力運於臂一把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扔到她睡的草堆之上,他的身體還在發抖,許是尋到了她這個熱源,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她的身上貼去。
她皺著眉頭一把將他推開,他的身體抖的更加厲害了,痛苦的低呻從他的嘴裡溢了出來。她咬了咬牙,見不遠處放一些柴堆,便將那柴堆點燃供他取暖。
透過火堆,她見他的臉依舊如往昔般俊美無雙,卻又多了一分柔弱,她失聲冷笑:“我還以為你沒有心,沒有肝,沒想到你也不過是你娘生的,而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也會生病,也會暈倒!”
蘭無痕的身體縮成一團,臉紅的厲害,像是一隻垂死的大蝦。她又想起和他初識的情景,他是那樣的狂妄和自以為是,又想起兩人鬥成一團她卻泥潭深陷的經歷,再接著她又想起兩人在茉莉花谷裡共度的美好時光以及他毫不留情的拍向她胸口的那一掌。
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就是這個男人,讓她吃了無窮無盡的苦,讓她懂得愛情的殘忍,也讓她珠胎暗結。她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皮,淚水掉的越發的厲害了。
她靠在他原本靠的石頭上,她陡然間發現這個地方將好把洞口回過來的塑風擋住,原本他坐在這裡是為了替她擋風。
這個發現讓她的心更加的憋悶的難受,一個能動手殺她的人,卻會如此用心的對她,變態的思維模式果然不能用尋常的方式取代。
“娘……娘……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蘭無痕輕聲夢囈著,她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卻陡然發現他的右手有些異樣,她在他的身畔坐下來執起他的右手,卻發現他的手臂是斷的。她猛然想起兩人倒地時聽到的聲音,難道在那個時候他的手臂就已斷呢?
易采薇的眸光加深,他若是那個時候手臂就斷了的話,他一隻手又是怎樣將她扛進這個山洞的?
他的身體朝她挨近了些,一邊發抖一邊低低的夢囈著:“薇薇,你不要死……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
他的話讓易采薇的身體微微顫了顫,她冷冷的道:“現在對我說不起,實在太晚了,我若是拿刀子刺你一刀,然後再對你說對不起,你會不會原諒我?”
她原本見他的樣子實在是可憐的緊,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柔軟,想用身體為他取暖,可是在他說出那些話後又一把將他推到一側,卻尋了兩根木棍,再撕下一角裙子,將裙子撕成碎布條,然後再將他的手固定住。
她知道他現在燒的太過厲害,需要補充水份,否則醒來後也會成為半傻。他若是成為半傻會怎樣?她心裡想笑,他那麼聰明的人若成了半傻應當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她方才檢視過山洞,在左側有一塊石頭一直在滴著水,她尋了一塊內陷下去的石頭,微微清洗完之後就話在那裡接水。
不到一刻鐘,石頭裡便盛滿了水,她將他扶了起來,將那些水喂他喝下他一直說著夢話,直到日暮時分才幽幽醒轉,她見他醒來冷冷的道:“你終於醒了,現在帶我出去。”
蘭無痕欲坐起來,卻發現她已替他將手骨接上,心裡一片欣喜,卻在見到她冷若冰霜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