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這等大將,實乃我大明之福。”
朱元璋竟然也不嫌這話沒營養,點頭說道:“是啊,大明之福哇!朕今日喚藍將軍過來,是因為高麗國派遣使者來了。”
“高麗國?使者?”好遙遠的事情啊,陳凝之一頭霧水,“高麗國不是一直對皇上俯首稱臣嗎,高麗王派遣使者過來,想必是朝拜的吧?”
朱元璋哼道:“朝拜倒是其次,高麗王向朕討要封地來了,他要求鐵嶺以東、以南、以西都歸他高麗國。哼,自古以來我中國和高麗皆是以鴨綠江為界,他反倒說鐵嶺地區是他世代世襲之地,難道想矇蔽朕嗎?”
藍玉說道:“這等無知之徒,向來就是不打不服氣,末將懇請皇上讓臣帶兵,前去踏平高麗國,想那兇殘的蒙古人都不敢與我大明為敵,他一個小小的高麗,竟然想學那蜉蝣撼大樹?”
朱元璋沉吟片刻,轉頭問陳凝之道:“你怎麼看?”
陳凝之看到他沉吟,知道皇上不想出兵高麗,就順著朱元璋的意思說道:“臣以為不可。我大明雖是兵強馬壯,可是剛剛驅除元狗,元氣尚未真正恢復,此時不宜再挑起戰事。”
藍玉說道:“你懂什麼,你打過仗嗎?高麗王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如此有恃無恐地提出非分的領土要求。如果聖上這次手軟,高麗王就此不把我大明朝放在眼裡,此其一也。其次,要是占城、蒙古等地都來學高麗,那我大明豈不是疲於應付,何來中華之國威?這等跳樑小醜,不打不足以儆效尤,還望聖上三思!”
陳凝之幾次三番被他搶白,很是氣惱,想我陳凝之自從來到大明,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朱元璋卻像是根本沒有看到藍玉的飛揚跋扈一般,只是問陳凝之道:“藍將軍主張開戰,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避免打仗?”
陳凝之一時也沒有好辦法:“這…眼下還沒有!”
藍玉輕蔑道:“陳駙馬除了作篇吃屁賦》還行,難道治國領兵就不行了嗎?”
陳凝之反駁道:“要是事事都靠拳頭說話,那還要文臣做什麼?豈不聞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自古農事為立國之本,妄動刀兵,豈不是本末倒置乎?”
藍玉嗤道:“國家大事可不是你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能夠解決的,這大明的天下,乃是聖上帶領咱們一干武將殺出來的,你能靠一張利口趕走蒙古人?”
朱元璋說道:“反正高麗使者一時半刻也走不了,就由陳凝之前往接洽,看看高麗王的底線在哪裡,實在不行的話,就只有開戰了。朕打遍大江南北,還沒有怕過誰,張士誠、劉福通,不都是一個個倒在了朕的腳下?高麗王既然遣了使者,朕就先禮後兵,難道朕還會怕了一個小小的高麗王?”
陳凝之頭頂冒汗:“皇上,微臣還要處理胡惟庸一案,這接待高麗使者之事嘛……”
朱元璋不悅道:“怎麼,你可是嫌朕給你派的活兒多了?”
陳凝之忙道:“微臣不敢!”
朱元璋斥道:“那還不快去,莫非你剛才在朕這裡表忠心,全是假的?”
陳凝之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微臣這就去找高麗王的使者,這就去,嗯,這就去……”
迎面碰上了黃子澄:“陳駙馬,老夫正要找你呢。聖上交待咱們徹查胡惟庸謀反一事,雖是多數從犯已經伏誅,可是還要抄家搜上一搜,看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漏網之魚?”
陳凝之看到這個老傢伙就來氣,沒好氣地說道:“沒看到我正忙著呢嗎?聖上讓我前去接洽高麗王使者,我現在沒空!”
“你——”黃子澄氣得臉都紫了,怒道:“我去找皇上評理去!”疾步朝上書房走去。可是剛進去不到盞茶的功夫,就哭喪著臉出來了,整張老臉就跟曬乾了的橘子皮似的,那叫一個苦哇。本來他是打著告陳凝之的狀的心思,沒成想裡面坐著一個更加無法無天的傢伙,只把個黃大人氣得七竅生煙,想他一個太常寺卿,身居高位,什麼時候受過這等鳥氣?那個藍玉實在是太囂張了!
陳凝之沒空去管這位同樣被藍玉給蔑視的難兄難弟,他忙著去找高麗駐大明大使館,也就是應天府專門接待外國使臣的館驛。他不知道地方,也不認識使者,只好先去找應天府尹(就是南京的市長),誰知道被告知原應天府尹由於胡賊(胡惟庸)一案受到牽連,已經誅三族,目前應天府尹位置空缺。陳凝之氣苦之下,不由得想起一個人來,那就是一直向他示好的馬德文。這個人以前任翰林院編修,也有點吏能,應該找個機會向皇上推薦推薦,是時候拉攏一點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