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
從自己利益來說,也信不過這些人。
而徐榮不同,曾幾番與他並肩作戰,知曉他的本事,而且此人也比較容易駕馭,只要拿準他的弱點就不怕他會反。
這弱點以前是朝廷,現在則是……
……
微風瀟瀟,吹上樓臺,四面簾幕輕飛,面前一扇白絹水墨屏風,鋪設迤邐。
聽到屏風後響起的腳步聲,陳宮撫須而笑,淡淡對呂布道:“這就是你留下了守城的人?”
“我去守濟陰,徐榮守濮陽,只要將他夫人看好,就可放心將軍權交付於他。”
呂布聲音不比陳宮尖細,雄渾低沉,一聽便知。
聽到這句話,屏風背後,任琬察覺到濮陽來之後一直無甚表情的蕭若面色分明一沉。
……
呂布要去守濟陰,任琬沒有隨他同去,而留在了濮陽,隨時隨地都監視著蕭若。
這座宅邸很大,蕭若活動的範圍很小,加上身邊又無時不刻沒人監視,外面到處都是陳宮安排的守兵……蕭若每日能幹的只有抬著頭數窗上雕花紋,數完了接著數門上的——
任琬也是安靜的人,不離開她,也不多話,她不言語,任琬也就保持沉默,在尺幅絹綢上飛針走線,不知繡著何物……
視窗微微開啟,依稀可見門外樹上已經微微有了綠芽……
蕭若開了口,自言自語一般,輕輕喃喃了一句:“不知道將軍現在怎麼樣了……”
“陳大人自會好好招待徐將軍。”任琬接下了她的話,輕輕道:“你不必擔憂……”
蕭若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你們成婚了嗎?”
任琬面上微微一紅,低下頭:“嗯……將軍已收我為妾。”聲音壓低了,望著手上的繡品道:“能在這世道里有立足之所,而且是和他在一處,我已心滿意足。”
蕭若忽然想起什麼,對任琬道:“以前我也幫過你一次吧。”
其實在董卓府中時,任琬也沒少幫她,但此時她卻隻字不提。
任琬神色卻鄭重起來,點頭道謝:“多謝當時姑娘替我家將軍出主意。”
“不用道謝。”蕭若沉吟了一下,道:“你幫我一次還回來不就行了嗎?”看見任琬臉上有為難之色,神色迅速悽楚下來:“我只是想見一見將軍手下的一名隨從……問問將軍還好不好……”
似乎對這句話有所觸動,任琬蹙眉,思索片刻,輕聲問:“你要見誰?”
“……羊一。”蕭若輕輕道。
“……”任琬低下頭,沉默片刻,再抬起時,面色已經沉靜:“可以是可以……但我須跟著你去。”
……
任琬盡了力,也只能安排她見到羊一,要見徐榮是無望了。
羊一侯在廳內,見到她,立馬坐起身來:“姑娘……”
蕭若神色淡淡,只是跟他說幾句話,羊一一一作答。
眼見任琬神色漸松,蕭若走上前去,將他扶起來,最後吩咐了幾句話,面有倦色地笑了笑:“你去吧……告訴將軍,我很好,不用擔心。”
羊一點點頭,答應著走下去,等到從府邸裡出來,到無人處,才從袖中摸出了剛才蕭若扶他的時候遞給他的一張白絹,展開,上面只寫著兩行字——
羊一看清,手立馬一抖,忙收了起來,匆匆離去。
……
一別一個多月。
每天都只能閒在呂布府邸裡,不用奔波勞累,腹上的傷漸漸好的差不多了……身體也慢慢好起來。
每天在院子裡越過牆頭往外看,看到綿延不絕的房簷,湛藍的天……
“不知這亂世要到何時才是個頭啊……”任琬與她盯著同一個地方,輕輕地說:“不管亂成什麼樣子,天總是這樣藍。”
“曹操來了嗎?”
蕭若沒細想她的感慨,照例每日一問。
“尚未……”貂蟬如往常般答。
……
這裡的日子雖然平靜,但是就像暴風雨前的晴朗,隨時都藏著危險的氣息。
而且……雖然平安寧靜……蕭若卻覺得度日如年……
反倒是前不久跟著徐榮顛沛流離,要比這拘禁'炫'舒'書'服'網'得多。
……
而再次見到徐榮,已經是在敵軍臨近,山雨欲來的城樓上。
曹操大軍兵臨城下,繞過了呂布駐守的濟陰,竟直接朝濮陽來!
現在已在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