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眼眸幽深,靜靜盯著陳宮看,似乎要將他整個看透……
陳宮只恐他不信,蕭若立時便要叫自己橫屍當場,心裡一陣發怵,深吸一口氣,問道:“曹公莫非不信?”
曹操嘴角浮上一絲戲謔的笑容,淡淡道:“信你……如何信?”
想到自己背叛他策反呂布的事實,陳宮苦澀一笑:“宮之家人都在濮陽,若不是誠心要投降曹公,怎會大開城門……置我家人於險境?”見他表情有鬆動,語調更倉惶了幾分:“曹公莫不記得……當初宮……與曹公一起逃回陳留起兵……我一時糊塗,叛了曹公……這一月來,心裡惶恐不安,早已後悔萬分……現下只希望曹公能收下濮陽……以彌補我當初犯下的過錯,只要曹公能放過我家人……宮任由曹公處置……”
聽見他這幾句話說的情真意切,天衣無縫,躲在暗處的蕭若稍稍安心,同時,悄悄將鬼臉面具又戴上了。
“姑娘……”身邊傳來羊一壓低的聲音:“小的奉姑娘之命,楊含和將軍已從西門出去了……”
“嗯……”蕭若應了一聲:“可說了我斷後?”
“說了……”羊一聲音有些虛,道:“將軍要不是傷得不清……又被楊含攔著,早就過來了。”
蕭若心裡也跟著發虛,沒答話,將目光重新投向了城樓下。
看見曹操神色動容,嘴角微微一撇,手指收攏,握緊了弓箭:“南面可看清楚了?”
羊一也見狀,也屏住了呼吸:“看清楚了,正朝濮陽城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
……
曹操微微頷首,問道:“呂布何在?”
陳宮想到蕭若所言,依言道:“奉……呂布身上受了傷,逃去了濟陰,留我斷後……我不願再與之同流合汙,願將此城奉與曹公。”
聽到這句話,曹操眼裡原本的七分疑惑淡去了幾分,目光下移,看到大開的城門。
拿下濮陽,收復東郡近在眼前。
如若不收,大軍定以為他懼怕呂布聲威,士氣有損……而且區區匹夫,就算有伏,也不過是宵小伎倆,不足為懼。
想到此處,他按住馬韁,沉聲下令:“進城。”
……
大軍開始緩緩移動,典韋帶著一隊步兵,走在最前方,其後便是曹操的隊伍。
看到曹操進城,陳宮安下心來,思忖一會兒當如何喚起二人以前的情誼,讓他放自己一條生路……同時察覺到微微的不對勁……賊軍哪兒去了?
就在這個念頭掠過的瞬間,兩邊計程車兵已經走過來,將他手腳緊緊擒住。
“你……你們幹什麼?”陳宮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話音剛落,曹操的坐騎剛好進了城……同時,“咔嚓”一聲,吊橋竟慢慢收起來。
無數亂箭從城樓上飛出,射向了正準備進城的軍隊。
大軍瞬間亂了陣腳,夏侯敦疾呼:“使君後退!”掄起長刀打馬往前,然而已然不及,軍隊從曹操背後,被吊橋生生分作了兩半。
亂箭攢射,後面的軍隊一靠近吊橋,便紛紛中箭落馬,損失慘重……
陳宮看到這一幕,明白髮生了什麼,臉色漸漸發白……嘴唇顫抖起來……
“是時候了……”蕭若站起身來,輕輕對羊一說了一句。
羊一立刻答應,一聲令下,無數火矢立即射向了城門內的柴草堆上,火焰瞬間騰起幾丈高,城門裡變作了一片火海……
“主公——”
典韋察覺到不對勁,倒抽了一口涼氣,已用最快的速度抽出腰間鐵戟,朝曹操衝去;一面高呼:“保護主公!”
曹操察覺中計,立刻下令砍下吊橋,咬著牙:“上城樓,擒下陳宮。”
“姑娘,他們朝城樓上來了!”羊一高喊。
“不打緊……我去引開;你帶人從城牆上過去,等我到南門前,你就開門。”蕭若輕輕說了一句,還未等羊一反應過來,已經閃身而出,在火光濃煙的掩蓋中下了城樓,找到一匹無主之馬翻身而上。
正架箭拉弓,準備朝曹操那裡射去,發現他已經朝自己所在看了過來。
看見她的瞬間,曹操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此人臉上戴的,竟和劫營那晚見過的面具一模一樣!
中間隔著火焰煙塵,模糊了她的身形,身著白衫,長髮如瀑,卻分明是女子。
鬼臉面具後的目光清冷如水,依稀在何處見過……說不出來地熟稔。
見他微微愣神,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