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幾個人瞬間橫屍當場,血灑了一地。
“流民何罪,何故撾殺?”下一刻,劉備已策馬,快速馳到了那兩名守將前,劈頭蓋臉地質問道。
守兵立刻解釋道:“主公有令,怕有曹賊奸細,不得放流民入城!”
飽受戰亂和饑饉的流民卻並不畏懼守城軍隊的刀槍,仍舊向城門湧去,其中不乏頭髮花白者,看見劉備為他們說話,立即紛紛朝著他下拜,哀求不止。
劉備跳下馬來,將馬前以為白髮蒼蒼的老人扶起,眼圈已經紅了,對著守城人道:“懇請回稟君侯,放他們入城……”咬咬牙道:“若出了事,劉備自擔著。”
……
接下來的話,由於已經走遠,便聽不到了,隔得遙遙,依然可見難民漸漸的,竟都隨著大軍進了城……
羊一鬆了口氣,轉過身來,禁不住小聲讚歎道:“姑娘,看來咱們差點害了一個好人。”
“好人?”蕭若轉過頭,笑笑地看了他一眼。
羊一思索片刻,很認真地道:“救民於水火,就是仁德之人。”
蕭若沒有再開口,看向了前方的山丘。
……
他們成功在曹操再次圍困郯城之前逃出了包圍圈,一路往南逃。
當夜紮營於郯城南面百里遠處的鳳丘。
馬隊還剩下兩百多人,卻已經沒了糧草……僅存下的乾糧等物也在這晚吃完了,還是不夠的人也只得湊到溪邊去多喝點水……
也有人赤足走到溪裡,看看有無魚蝦河蚌可撈。
篝火烈烈,這火堆邊只有兩人,祖朗捧著一個酒囊,目露哀怨之色:“未曾想到我祖朗也會落到無飯吃的地步……”
徐榮坐在一邊,只盯著火堆看,就當沒聽見。
“徐文良,咱們是不是該連夜逃啊?”祖朗忍不住道:“本來糧草就不多……”
“馬匹累了。”徐榮淡淡道。
祖朗無語半晌,見他話如此之少,一時無趣,終於痛下狠心,飲了一口酒囊中所剩不多的酒,往後一倒,順勢靠在草地上,注視著綴滿星辰的天際,忽地問:“徐文良,聽說你以前是涼州軍,董卓的手下?”
徐榮不言語。
“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說實話,董賊在的時候至少丹楊徐州還沒這麼亂。”頓了一頓,又道:“我在想,不知誰有本事把這個世道改了……誰都知道朝廷勢微……現在就是你打過來我打過去,弄得我們這些山賊起家的人也不得不東躲西藏,生怕一不注意就丟了身家性命。”
徐榮聞言,依舊一聲不吭,篝火的烈焰燃燒著,一直燃到他的眼眸深處——
便是山賊,笑談中已可隨口而出……
朝廷勢微。
放在手邊的劍,不可察覺地一陣生寒。
……
“我手下許多人都是被逼出來的。”祖朗又幾口酒下去,話明顯多了起來,喋喋不休地道:“誰想當山賊啊?一家人都在戰亂中死光了,沒有地,沒有糧食,還能幹什麼……”
“……”
“文良,郿城可是個好地方?”
“嗯。”
“萬一混不下去,我跟你回郿城混吧。”
徐榮沉默片刻:“你自去問蕭若。”
“蕭若……”祖朗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你那夫人?”
轉過頭,看見蕭若正往溪水裡看,指著水對羊一說著什麼,一頭烏髮垂在臉畔,嘴邊掛著微微的淺笑,眉目清麗,隱隱帶著不可言狀風華……他忽地怔住了,壓低聲音問道:“身形甚妙,文良……你這夫人滋味如何?”
聞言,徐榮沉下臉來,冷冷掃他一眼。
瞬間陰風惻惻,祖朗遍體生寒,酒醒了大半,見他隨時可能按劍而起,忙道:“不過隨便問問……”嘟噥著:“不答便不答……”目光偏一邊去,再不敢看一眼。
考慮到這一位殺人不眨眼的作風,又將去郿城的打算仔細考慮了一下,立馬打消,從此再無此念頭。
蕭若朝這邊走了過來,見祖朗似乎與徐榮談笑甚歡,有些詫異,問了一句:“你們在談什麼?”
祖朗噤聲,搖搖頭不答。
徐榮面色不自然,正要說話,見蕭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一笑,蹲下身拿起他手邊的長劍:“借將軍佩劍用用。”說著轉過了身去。
站在一邊的羊一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把跟著將軍爭戰沙場,殺敵無數,森寒嗜血的長劍在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