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和寧芳儀一直猜測是皇后主導了這個事件,卻不曾想竟是範良娣。
不過既然這事是範良娣主謀的,那可想而知,與賢妃也脫不了干係。憑範安蓉這小小的良娣,就算想要陷害她,也不敢對大皇子下手,但是如果有了賢妃的支援,那就不一樣了。
沒多久,錢貴揚也回到了坤福宮,他跪在皇上面前,這會兒他的臉色倒是坦然了不少。不過穆元禎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鬱。
“你說,這是範良娣給你出的主意?”皇子冷言問道。
“臣不敢欺瞞皇上,只怪臣學藝不精,誤信了他人之言。”錢太醫一臉愧色。
“好一個學藝不精,你好歹也身為太醫院副院使,竟然聽信一個不懂醫術的良娣之言,你羞也不羞?”皇上厲言指責,錢太醫則是戰戰兢兢地跪在那兒,唯唯諾諾。
“楚凌天,把你的診斷結果告訴這位副院使大人。”皇上一甩手,轉身坐了下來,滿臉冷戾。
楚凌天聞言便走了過來,跪在他面前,說:“回皇上,大皇子腹痛如絞,可卻未見其腹瀉症狀,故而臣以為應不是腹瀉所致。後來臣在屋子裡無意發現了諸多田螺和蠶豆之殼,問及婢女,才知道大皇子前一日貪嘴吃了好多,便推斷大皇子是由於食物相剋而引起的腹痛之症,同時也檢查了之前大家認為的綠豆泥,也證實了其中並無巴豆之物,故而有此推斷。”
“錢太醫,為醫者勝在觀察入微,你實在是不適合做一名太醫。”皇帝冷冷地說,“來人,傳範良娣。”
當範良娣踏入坤福宮的時候,見到皇上投射過來的冰冷目光還有錢貴揚面如土灰的臉色時,估摸心裡也明白了幾分。
“範良娣,據說你為錢太醫出謀劃策了?”皇上的目光如刀子般直射在她的身上。
“回皇上,嬪妾見錢太醫著急為大皇子的病犯愁,所以大膽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測。”範良娣垂著臉說道,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皇上哦了一聲,說:“那巴豆之說何來?”
範良娣撲通一聲跪了一下,聲音顫抖,說:“皇上恕罪,嬪妾真的是猜測的,因為嬪妾小時候在家的時候,就見有個家丁不小心吃了巴豆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滾,和大皇子這症狀極為相信,所以便和錢太醫說可能是巴豆引起,只是不曾想錢太醫竟然認可了。嬪妾真的是無心之過。”
範良娣將頭磕碰在地,模樣委屈至極,不過洛紫昕還是分明看到了她投向錢貴揚的那道寒光。
“哼,真是不知所謂,不懂裝懂。從今日起你就在百福閣裡禁足一個月,好好反醒一下。”皇上怒極,又指向錢貴揚,道,“還有你,枉為一名太醫,竟然不經求證便坐實了診斷,實為庸醫誤人。今日便摘去了你的副院使之職,從今後再不用在太醫院出現了。”
範良娣和錢貴揚連忙磕頭謝恩,悻悻然地退了出去。
範安蓉,別以為本宮好欺負,你害我一分,我便還你一分!看著範良娣的背影,洛紫昕嘴角微揚。
“現在有誰可以告訴朕,大皇子的病情如何了,究竟怎樣可治?”皇上回過了神,對著屋內其他的太醫咆哮道。
“這……”幾名太醫互視了幾眼,面露難色。
“楚凌天,你給朕說。”皇上指名相問。
楚凌天這回心裡也沒什麼底,不過皇上發問也不能不答,便上前說:“回皇上,大皇子絞痛歷害,臣等已然為他開了藥,只是疼痛雖減,仍是未治根,應是與大皇子本身身體之內的寒疾有關,臣等正在想其他辦法。”
“朕不希望看到大皇子這樣痛苦下去,不管如何,你們都必須想辦法治好,不然提頭來見。”皇帝吼道。
一群太醫如臨大敵地叩首稱是,這屋內便又亂成了一團。
“皇上,嬪妾曾經在黎州家鄉的時候知道一個土方,小時候曾見人治過,挺有效的,可否讓嬪妾告知太醫們,看看是否可以嘗試?”洛紫昕走上前盈盈一拜。
“家鄉?你不是副都御使袁昭的女兒嗎?你的家鄉不是一直都在京城嗎?何故去了黎州?”穆元禎凝視著她;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
洛紫昕的心臟猛地一收縮,心道,皇上未免太細心,如此的小紕漏都被他抓了出來,以後說話行事還得萬分小心才是。
“啟皇上,嬪妾小時候曾有一段時間去了親戚那兒,他們家正在黎州。”
皇上點了點頭,便不再追問此事,轉而道:“你那偏方果真有用嗎?可別又是一個範良娣!”
洛紫昕笑了笑:“皇上,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