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3 / 4)

小說:紅樓之林海 作者:低訴

的幾家,實際論起來,當家人也都不過是各等將軍和列侯而已,似姑蘇安平侯那般四代皆是列侯竟未降等的,實在可算是皇家恩寵了。國朝歷經數帝,古來天子都不能容許世家當真如太祖皇帝當初所言的那般“與國朝共始終”,便是那些世家自己,有從兩漢時代君臣相處之道流傳下來的斑斑血跡為證,也從來不敢做這樣的春秋大夢。

由是各個世家自然各尋出路,許多京城外地方上的世家皆如安平侯林家一般,傳了幾代後沒了爵位,子弟從科舉入朝,正經脫去了世家身份束縛,朝中無論文武寒庶出身的官員,到底不敢小覷。可總有些抱殘守缺的人家,不顧生齒日繁,事務日盛,主僕上下,安富尊榮者盡多,運籌謀畫者無一,其日用排場費用,又不能將就省儉,如今外面的架子雖未甚倒,內囊卻也盡上來了。更兼雖是鳴鼎食之家,翰墨詩書之族,可對兒孫教導之上,只遵以往經驗,竟不去看各朝氣象,全家都指著祖業為生,竟沒幾個能在朝中站住腳的,更可嘆一代不如一代了。這些人家也有知道“時移世易”四個字的,卻是拿不出應對之法,只哀哀悲鳴,更加沉湎於落日餘暉的舊日時光。

當日那些王公,現在除了北靜一門還是郡王級別,其餘的莫說“王”,連“公”都撐不住了。如今京中的四王八公之中唯一還留著郡王爵位的北靜郡王,便成了這些世家心中的指望。

自從水溶繼承了郡王的爵位,景德帝在位時也就罷了,待到景仁帝登基,水溶每每參加大朝會,雖不發一言,但落在諸多連上朝資格都沒有的世家眼裡,北靜郡王肯定是得了聖心,必有大用的。由是水溶這裡,三五不時的便有不少老世家的交往要應付,因他總是溫柔相對,又多與些在野計程車人來往,便得了“賢王”的美譽。總有人求水溶各色恩賞,若是些錢財也就罷了,可若是官職上的,他便是個郡王又能如何呢?

他這個北靜郡王,實在是隻有爵位並無實職的。景仁帝雖偶爾也交代一些事情給他辦,也不過是些編纂詩集之類名聲雖好卻與政治無關的,更何況,水溶本來不願上朝,只是因著景仁帝的吩咐,不得不去站在朝班中而已,真論起朝堂政事,他是哪一件也摻合不進去的。

在外人眼裡,水溶年少有為,更得聖上器重,時常召到近前,當他是個景仁帝面前的紅人。可水溶自己心裡知道,景仁帝看重的,不是北靜郡王這個爵位,也不是他水溶的自身能力,而是他可能神似某人的一張臉!

那年水溶父親去世,他上朝拜謁景德帝時,徒景之就曾因他的神情想到十四歲時的如海。彼時平王低調蟄伏也就罷了,待到一朝登基成了景仁帝,不久便在平王府召見了水溶。大夏盛南風,水溶第一次奉召的時候,便是北靜老太妃那裡,也做好了拿兒子換前程的心裡打算。

可誰知徒行之並不是要寵幸水溶,或者,他的寵幸並非是水溶自以為的侍寢。

那一日在平王府的書房裡,徒行之只著便服,見了跪在地上的水溶,一把把他拉起來,又叫他轉了幾次身,深深看了半晌。就在水溶以為陛下要動手動腳的時候,徒行之方才放了手,只道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在的時候,不用行國禮,什麼禮也不用行。又道以後不要再穿紅色的衣裳,朕喜歡素色的,身上也不要掛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只留一個玉佩一個荷包也就是了……

此後時不時的,或是在王府,或是在西郊御苑,徒行之總要將水溶召到近前。有時是為他撫琴,有時是對著他寫寫畫畫,卻並不拿給他看一眼,而是就手燒了。有幾次水溶忍不住湊到徒行之的身前,明明看出陛下慾念也起,卻又總是在最後關頭罷了手,那時徒行之按倒水溶,水溶看著陛下的滿眼哀傷和情意,竟是不能不動心。

水溶自幼如大夏諸多世家子孫一樣,穿紅戴綠地長起來的,身上各色小玩意兒總也不能少了,可和陛下在一起時,又不讓自己穿深色衣服,又不能戴各色飾物,水溶一開始很不適應。他曾向戴權打探過幾回,戴權雖不曾和盤托出,但也微微露了些口風,以水溶的聰慧,自然慢慢也明白過來,陛下看上的絕不是自己。他也是個有腦子的,便著意留意南邊的訊息,果然每每揚州那裡,巡鹽御史又有什麼奏摺或是進奉到京城的時候,過不了幾日陛下必定召喚他到近前侍奉。可待到想明白過來時,自己已經陷了進去。

一開始水溶還曾想著陛下與自己雖未真成事,但既然擔了虛名,就總得給自己些回報,便曾經為人向陛下求些恩典。每每這個時候,徒行之的臉色就會很不好,彷彿他玷汙了什麼瑰寶,即使最終遂了他的願,那眼中的鄙夷也讓水溶很不好受。他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