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性,還有靈力呢。
梅清這一路,也順帶著巡查產業。梅枝也是才知道梅家原來握有礦產、漕運,織錦業,竟是國內首富,且享有爵位。梅家不說代代都有,隔個幾代便有女兒入宮為妃甚至為後,也難怪先前梅清會說“梅家的女兒配得起天下最尊貴的男子”。梅清去巡查產業時,梅枝並不跟著,只自己出去瞎逛,或去品嚐當地美食。她不愛帶任何家丁,但一直都是帶著這隻狐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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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飯時分,酒樓中頗有些熱鬧,不過二樓拐角處的那個雅間卻是相當的安靜。小二幾次上菜上酒水,都要偷偷張望那對男女好幾眼——這地方就沒見過這般俊俏的姑娘和公子。可是幾次上菜,那美貌的小姑娘都只託了腮,呆呆地凝望窗外,那一桌子菜沒動幾筷子,讓小二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今日大廚失了水準,會不會砸了望澤樓的招牌。這對男女,看上去衣著富貴,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吧。
“唉……”這也不知道是梅枝嘆的第幾次氣了。小二來來往往,她卻視若無睹。每次都是明月提醒她:“上新的菜式了,來,你嚐嚐,這白條,也只這江裡的細膩鮮美。”她卻依舊沒動。明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梅枝不耐煩地開啟他的手。
明月忽從懷中掏了一把金邊摺扇出來,挑著梅枝的下巴道:“美食當前,居然一無所動。妞,來給大爺笑一個。”
梅枝一掌拍掉,怒道:“去你個大爺的。我這兒煩著呢,哪有空笑?”
明月道:“生氣啊?生氣也比你剛才那痴呆樣要好。”
梅枝又氣道:“敢情你是來氣我的?你才痴呆樣呢。”
明月道:“我怎麼會是來氣你的呢?這樣吧,妞,大爺給你笑一個?”說罷,湊近梅枝,咧開紅唇,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做了一個誇張的笑容。
梅枝終於破功,卟哧一聲笑了出來,明月也跟著笑了起來。梅枝還從沒見過他大笑,以往他的臉上常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樣子,其實他笑起來真的是十分地顛倒眾生,到底是狐狸精啊。
那日途經餚城,梅家在此處有漕運的分舵,梅清自又去巡查了。走前交待她道:“餚城江濱的望澤樓河鮮做得頗不錯,可以去嚐嚐。”梅枝自然是帶著狐狸去了。
到了那人多熱鬧的場所,明月總有辦法避過眼目回覆人身,陪著梅枝胡和吃海塞,或是隨意瞎逛。這回在望澤樓中也是如此。
明月見梅枝的情緒有些開了,便道:“你別擔心了。此處距雲夢澤不過百里。如果你大哥沒空的話,不如我帶你去看看。”
梅枝道:“我是想自己去啊,可大哥說他不放心。你帶著我跟我帶你有什麼不一樣。左右不過是一人一狐狸。”
明月嘆氣道:“你這腦子有時看著聰明,關鍵時刻卻總是不夠用。我難道永遠是狐狸的麼?”
梅枝“哦”的一下轉過腦筋來了。
梅枝和明月一起轉回客棧時,梅清已經回來了,見明月和梅枝一起,顯然是吃了一驚。上來打招呼道:“明月公子!你怎麼與小妹在一起?”
明月道:“梅公子,我出來尋點草藥,在望澤樓吃飯時碰巧遇到了梅枝。”
梅清顯然不相信他是碰巧遇見的,只當是明月追著梅枝而來,心中感慨他的痴情,對他倒是多了幾分親切,便邀了他共進晚餐。
吃飯時,梅枝提出想去雲夢澤尋振遠。梅清有些歉意道:“小妹,可能還得等幾日,這邊的分舵有些棘手的事要處理,我沒空陪你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明月道:“不如由我陪梅枝去吧,也不算太遠。我也要到澤中尋些草藥,梅公子你就慢慢處理手頭的事吧。”
梅清略思索了一番,同意了,只囑咐說,不管找不找得著三四日內便得回來,回來還在這個客棧中等。梅枝應了。
兩人次日便出發了,梅清本想讓馬車跟著梅枝,明月卻道,只需快馬一匹便行了。梅枝不會騎馬,明月帶著她,兩人一騎在初夏清晨的微風裡往雲夢澤奔去。
到了澤邊,明月幾次說似乎感受到了振遠,但兩人尋了幾回,依舊沒影子。漸漸地便往澤中心地帶去了。
雲夢澤,早沒了原先煙籠霧罩的景象,天藍水清,綠樹紅花,縱然草木葳蕤了一些,出沒其間的也不過尋常的狐兔水禽。其間更夾有良田菜園,小小村落。有農夫牽牛安詳地行進在田間小徑上,小澤邊上,有成群的鴨子與鵝歡叫著撲打著翅膀躍入水中,好一幅恬靜的田園牧歌圖。
梅枝原本最喜歡在這種場景中倘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