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我心起詫異。
傾煙含笑點一點頭:“你們點的火都叫我吸收了,我隔在中間可不就是個火把了麼!”
有片刻的沉默,思緒一轉,這話的寓意漸漸明白!我與皇上相視一眼,雙頰發燙間,也是雙雙不能自持的起了會心笑意。
皇上在這之餘當也明白了傾煙在回絕他、我亦不願如此。他稍轉心念便當會明白我們懷著什麼顧慮,便也洠в兄匆猓�鞴�皇戮痛俗靼鍘�
。
傾煙晉了賢妃、又得了錦鑾宮主位之後,我二人悶在心裡的那一懷隱憂與焦躁頓然就減輕了不少;且又有了皇上那一遭交心,對於前路的展望也就變得活色生香、不再蒙塵。
而我與僖妃的幸運還遠不在於此……
自打多日前清歡入住了乾元殿廂房、成為皇上御用宮廷樂師之後,皇上對於聲樂的追求與喜愛,變得有若氾濫的江河水,有些近於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了!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沉迷於清歡的聲樂,這一表人才、年輕儒雅又曲藝卓絕的樂師身上似乎帶著某種惑人心魄的魔力,一把焦尾、亦或一支橫笛、再甚至隨便幾個可以發出聲樂的器材,經了他素指的撫弄、口唇的輕觸,便可奏出行雲流水、月下清澗隨便一種美好的不可方物、也無物可匹的出塵卓絕好情境,輕而易舉就俘虜了一顆帝王本該承載萬物、雄奇滄闊的心!
直至後來,素來勤政的陛下對於朝中政務變得開始拖拖沓沓、多有倦怠;而留朝中文武諸臣於御書房議事的次數,更是變得少之又少、更後來基本再洠в洩��
皇上這般轉性,惹得朝中上下開始起了隱隱的擔憂,亦有人懷疑皇上他是不是被什麼妖邪鬼魅迷了七竅、惑了心智。一時對清歡的明暗指責更是變得非止一端……
但我心裡清楚,皇上他就是這樣一個隨性而為慣了的人,他太性情,喜歡起一件事物、或一個人,他便素來都會對那其餘牽累之事不管不顧一意孤行。等他這一陣熱頭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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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暮色四合時,我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叫宮人煲好了甜湯,後往乾元殿進深處等一個恰當的時宜給陛下送進去。
陛下近來雖對政務多有怠慢,但並不代表他再不理政。素日裡的一封封疏奏他還是會硃批審閱的。
但就這樣不期然的遇到了一臉怒氣的霍清漪!
我一驚,見霍國舅是從御書房那處出來的,便知道他是見了皇上。
皇上還是很給這位舅舅的面子,近來無心接見任何臣子,但還是選擇了接見霍清漪……又或者說,皇上是從心裡就洠О顏饢還�艘�背沙甲櫻�話閹�迸笥研值堋⑸踔潦羌揖燁茲恕�
定神時他已經迎著我走過來,我凝眸徐聲:“這是怎麼了?一臉怒氣的。”清漪必定是同皇上起了什麼爭執,我心裡明白,不然為何出了御書房就是這樣一副面貌?
我這麼問出來的時候,他的胸口尚在起伏跌宕、一股子急氣燥燥灼灼看著就難平復。他看我一眼,忽地像是尋到了情緒的宣洩口,也來不及管顧許多忌諱,開口就要言語。
“哎!”我忙拈了蘭花擋在他唇畔,這個地方委實不方便大聲言語喧譁。見他平復後,方回身引著他出了乾元殿,在側旁的柳木林間定住身子復又問詢。
清漪單手負於身後,這氣焰比方才有了些微的平復,但那股子慍惱之色不減反增!
一來二去聽他言語,又是因了清歡之事……
自打清歡出現在皇上面前,皇上便對朝政多有怠慢,眼前更是連續兩天罷朝只為聽清歡彈琴!
這等荒唐舉止終於將清漪憋在心底下那通壓抑已久的脾氣給如數調動起來!他再也按捺不住,方才就進宮大刺刺的來見皇上,逐一逐條梳理脈絡,告訴皇上這樂師住在乾元殿廂房就已經於理不合,為聽他彈琴便罷朝不管更是不對!
這位國舅爺亦是一位性情的人,性子一上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說到氣頭上,更利語逼迫皇上斬了樂師清歡!
而陛下一向敬重他這位舅舅,在清漪進殿之時,他還好著興致要留舅舅聽樂師清歡彈琴。洠�氳餃幢換羥邃襞�犯橇澈靡煌ㄑ黨狻�
皇上他耐著性子忍了下來,但清漪不曾懂得見好就收,一路激言烈語、越說越是過分,直至到了最後居然指摘皇上的諸多不對之處、甚至還要皇上斬了這正得垂青的御用樂師!
終於,皇上那股子帝王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