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所率的遠征軍在公元前273年所犯下的燒殺淫掠等惡行也逐漸浮出水面。
書中記載太后在一統六國之前曾經親率一支十餘萬人的部隊;深入秦境,連下數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與正史中記載太后愛民如子的形象大為不符。後世多數學者曾對此書內容提出質疑,他們認為趙太后雖然曾有殺俘等殘暴行徑;但也深知水能載舟覆舟之理;從來對庶民都是秋毫無犯;不可能做出激化民憤的不智之舉。也有部分學者認為,正史中對於這段時間太后的行蹤則是語焉不詳,且書中內容涉及多處細節與正史吻合,也從側面印證了鹿鳴記》的可信度。
兩方觀點雖然各執一詞,在出現更多的證據前誰也無法說服對方,但作為歷史上最著名也是最傑出的女性政治家和軍事家,這些爭議勢必將伴隨著武烈太后一生,並在她死後兩千多年裡持續發酵。
——武烈太后秘史》
“太后,末將有要事要稟!”弓兵的一名千夫長,年約四十上下,絡腮鬍須灰白,面色赤紅,一聲不吭闖進大帳,守衛士兵阻攔不及,二人一前一後衝了進去。
趙相如正站在帳中,一手指著地圖,與諸將議事。被打斷說話,十分不悅,擲筆於案上冷道:“誰讓你進來的?”
跟著進來計程車兵趕緊跪在地上道:“此人突然硬闖,屬下阻攔不及便進了大帳。”
趙相如怒道:“我曾有言在先,帳中議事時副將以下不得靠近,違者立斬。”
那士卒知道自己沒有恪盡職責,犯了大忌,伏地道:“請太后降罪。”
“拉出去,杖四十,軍前效力!”
“諾!”營外聽命的軍士雖然都與他相熟,但他們在太后跟前效命已久,知道她說一不二的性子,不敢有絲毫懈怠,趕緊將這倒黴的軍士拖了出去。太后在大帳中召集眾將議事多為軍務要事,最忌諱不相干的人在帳外窺探,這次軍士沒能阻攔住硬闖大帳的人,能撿回一命便是萬幸,可見是太后格外留了情。雖說軍前效命與秦人的陷隊之士類似,都是戰時衝殺在前,九死一生,但總還有活命的機會,甚至能立功,總比直接就被軍法處死的好。*。
這邊犯錯的軍士被處置了,趙相如這才拿眼看著來人道:“你叫什麼?”
“末將是弓兵千夫長耿紀!”
趙相如坐下道:“擅闖大帳,你可知罪?”
這耿紀人如其名,雖然已經年近半百但卻仍舊十分耿直,跪地道:“末將知罪,卻也希望太后能聽末將一言再行治罪!”
“說。”
“太后,軍營七殺》第一條便是禁止軍士□燒殺,可現在軍中士卒於少梁城中大肆□擄掠,人人犯了軍法而不自悔,往後如何御軍?此其一。其二,我大趙建立百年來,行的是仁義之師,先祖武靈王和惠文王在世時,對百姓從來都是秋毫無犯,太后縱兵搶掠,就不怕毀了我軍百年來的威名嗎?其三,如此倒行逆施,一旦激起民變,我軍入秦將會舉步維艱,往後攻打城池秦人軍民上下一心,拼死抵抗,我軍為奪城必然將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若只為單純洩憤,可還值得?!”耿紀說得激憤,口氣已是十分不敬,但是他說的話也十分有道理,營帳中除了太后親信的幾名將領外,其他幾名副將聽得更是頻頻點頭。
趙相如環視四周,見耿紀的直諫似乎得到了帳內不少人的支援,眼睛一眯,眸子幽深笑道:“你覺得我做錯了?”
耿紀雖然對此事痛心疾首,但到底不敢忤逆太后,俯首平和道:“末將不敢,但還請太后聽末將一言,莫要讓趙軍成了惡鬼,成了天下百姓唾棄的物件!”
“來人!將這狂悖之徒拖出去斬首示眾!”趙相如聽完怒不可遏,高聲喚來門外計程車卒,欲要對耿紀進行懲治。
“太后息怒。”眾將紛紛跪倒,勸慰道:“太后,耿紀雖然言語多有不敬,但其言並非完全無理,他為趙軍效力多年,其心可鑑,還望太后從輕發落。”
連褒成也為他求情道:“耿老在軍中效力多年,立下汗馬功勞,今日之事不過是他一時糊塗,衝撞了太后,還望從輕發落。”
趙奢一旁捻著唇邊兩撇小鬍子只笑不語,而龐援更是跪地道:“太后,大軍正是用人之時,敵前先斬將領,于軍不利,還請念其舊功,暫免一死。”
耿紀雖然只是個千夫長,但卻是武靈王在位時就已在軍中效命,出生入死二十多年,威望甚高,包括褒成、龐援等多名將領在內都曾經是他的屬下。他為人耿直,在軍事上也頗有才能,但因為從軍來一直對主將犯顏直諫,所以到現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