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他一聲不吭。
趙相如見差不多了,讓人帶了他們下去,回頭問龐澈道:“依你看可有問題?”
龐澈想了會兒道:“這幾人樣貌陌生,身形也不似訓練過,剛剛問答間也看不出什麼破綻,應該沒什麼問題。”
“想來也是,你我去買奴隸不過是在市集中臨時起意,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只是,”龐澈似乎欲言又止,趙相如笑道,“只是什麼?”
“只是當中那個啞巴身子健壯,頭髮微卷,應該不是來自中原,屬下猜測,多半是胡人。”
“今日在市集中確實見到不少胡人,哪裡販來的這麼多?”
“大部分是打仗時俘獲的,也有些是從散居的胡人那擄來的。”
“那這人會不會有問題?”
龐澈想了會兒道:“應該不打緊,市集中胡人奴隸甚眾,且胡人悍勇,放入軍中未必是壞事。”
趙相如聽完點點頭,“如此甚好。以後可以尋機再補充些,五百之數確實少了些,難成大事。”
原先建立狼軍不過是為求自保,只是現在形勢早與當初不同,五百之數倒顯得之前自己鼠目寸光了。可是若此時補充大量人馬,一來太過顯眼,二來狼軍已然訓練有素,注入太多的新鮮力量,反倒掩蓋了狼軍原本的氣質。不若慢慢增兵,既低調不易察覺,又像滴水入海一般,不至於一次注入太多外來之水,而讓他們迷失了本性。
趙相如打的是這個算盤。
正在此時,北大營遣人來報:秦兵四日前攻下石城,向上黨方向燒殺劫掠後,已於昨日退守石城。廉頗請王后速去北大營議事。
趙相如忙了一天,晚飯也沒顧上吃,趕緊帶上龐澈去找廉頗。
見到廉頗時,天色已�U韻噯繅喚盤と胝手校�吹驕�星Х虺ひ隕瞎僦暗娜碩莢冢��淖�謖�校�患��⒓雌鶘磧�印E映喝吹P惱韻噯緇刮闖苑梗�蛻�願勒釋獾那妝�⌒┓共死礎�
還沒等廉頗開口,趙相如皺眉道:“將軍不必多禮了,事情我已知曉。先說說下面該如何動作吧。”
廉頗久經沙場,征戰往來的事情見得多了,沉聲道:“王后,秦軍趁我不備,偷襲石城,大王的命令是讓臣等領兵五萬,救石城於水火。原先定下三日之期,明日大軍便可開拔,可眼下石城已失,臣等發兵前去有無必要,還請王后示下。”
趙相如聽完也不發表意見,而是很平和的看向眾人,笑道:“不知眾位將軍如何看待。”
過了一會兒,見大家都正襟危坐,卻不發話,趙相如點名道:“趙將軍,您是中軍主將,說說吧。”
趙奢的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正經模樣,道:“石城既失,此時出兵已然錯過最佳時機,不如就此收兵。”
趙相如笑容漸失,眼睛滑過太子,看著王奐和範矩,示意他們說話。
王奐看到,抱拳道:“王后,趙將軍所言極是。此次秦軍來襲是有備而來,集中了八萬兵力攻下石城,聽聞我軍欲興兵阻擊便龜縮入城中固守,若是伏兵於半路之中也未可知啊。”
範矩也抱拳道:“是啊,王后。秦軍奸猾,安知其不是以石城為誘餌,引我軍前去解圍,好半路設伏,一舉擒殺。何況石城易守難攻,軍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今大王只調五萬之眾前往,怎能與八萬秦國守軍相抗?何不避之。”
劇辛卻道:“你二人不過怕與秦兵一戰,吃了敗仗不好交代。倒難為找出這麼多借口。”
王奐和範矩氣得變色,卻也沒再說話。
趙相如神色不明,眾人都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她卻又問道:“太子以為如何?”
趙義原是想發兵前往的,只是在座幾乎所有人都不贊成,他也不方便出頭,於是低頭道:“母后,兒臣認為諸位將軍經驗豐富,既然他們如此認為,想來還是有道理的。只是石城乃我國土地,趙國被秦國欺凌,兒臣身為太子,亦覺心中難安。”
趙相如漸漸犀利,掃視著在場眾人道:“何止你不安,本宮更是不安!堂堂趙國領土,被人蠻橫掠去,竟無人置喙,難道是我趙國無人?!”趙相如語調中逐漸透出威勢,“若不出兵,豈非坐實了石城已屬秦國之事?又助長了秦人蠶食趙國土地之心?長此以往,邊境百姓可還有人敢說自己是趙人?”
“王后息怒,”王奐苦心勸道,“並非是臣等畏戰,只是秦軍動向詭異不明,此番發兵確實不合時宜,切不可帶兵冒險,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