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嘉寅抬起頭,往那邊看了一眼,看到邵之珩。
那個眼睛看得自己真覺得不太舒服。
“一定要去?”他不動聲色,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一些。
唐妤淡淡笑了笑,看似沒有用多少力氣,卻硬生生將他的每根手指掰開了。
抽回自己的手,姿態優雅。
“去去就回。”
他一聲冷笑,對著賭桌上,“繼續跟!”
唐妤走向邵之珩的方向,步伐不急不緩。
一直盯著監控的陳謙眉頭皺得更緊。
這又什麼跟什麼,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怎麼會突然找上邵之珩。
“之珩,有什麼事?”
她站在邵之珩旁邊,面色倦怠。
玩過了……對大家都不好
邵之珩淡淡說,“你看起來有點累,這是怎麼回事?”
他眼睛看向鄭嘉寅那個方向。唐妤瞟向鄭嘉寅,見他正看著自己。
笑容魅惑,卻無法掩飾他的不滿。
“沒什麼,讓他發會兒瘋吧。”唐妤聲音淡淡。
邵之珩低聲說,“阿妤,不要太過了。”
唐妤緩緩轉過頭,看向邵之珩,“什麼叫,不要太過了?”
“鄭嘉寅不好惹,玩過了……對大家都不好。”
她沒有說話,卻輕輕嘆了一聲,帶了一點笑意。
邵之珩是個從不多嘴的人,尤其對自己。
一旦她有不想說的,他絕不會逼問。
“之珩,我們有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她輕聲開口,微眯了眼眸看向他,“七年可以改變人很多。比如你,也比如我。”
“我知道你有些不一樣,但是鄭嘉寅,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他雖從不會為難女人,但也從來沒有女人敢去挑戰他的底線。”他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暗啞。
這樣的邵之珩,聽起來真有一種陌生感。
“為什麼你不會想,是他在挑戰我的底線呢?”唐妤笑,“我跟他說過很多次我們不可能了,顯然他越挫越勇。”
邵之珩輕輕皺起眉,“他父親……”
“我知道。”唐妤眼神有幾分譏諷,“他父親比他厲害。之珩,其實你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他。他玩過了,也自有給他教訓的。一物降一物!”
“阿妤,大概我確實已經不再明白你。”
唐妤揚起頭,“你從來都不明白。真抱歉,因為從一開始,你只是事外之人,卻偏偏要自己趟這趟渾水。還沒有教訓麼?”
“若是因為你,便沒有教訓這個詞可言。”
她緩緩搖頭,“這個我可說不過你。你來這裡幹什麼?”
邵之珩道:“我跟你提過,陳謙的場子是我在管。今天鄭嘉寅在這裡狂輸,他心裡不安。”
“陳謙啊……”
唐妤抬起頭,看向監控攝像頭。
那種對金錢突然的憎惡感
唐妤抬起頭,看向監控攝像頭。
她給出了一個燦爛又魅人的笑容,像是某種示威,也像一種嘲諷。
陳謙咬緊了牙關,心裡有一股無名的怒火。
“這個人心術不正。”唐妤說,“最好少和他打交道,以免被他連累。”
邵之珩說,“他是近幾年才來聖約發展的,倒不是很深的交情。”
“那最好不過。”她臉色有幾分冰冷,“因為他已經得罪我了。”
“什麼時候?”
唐妤唇邊泛起淡淡笑意,“沒什麼,這件事情你不用管。”
章叔查出拍照片的那個小雜誌社,正是陳謙暗中掌控的,還包括雜誌社的論壇。
所有照片會第一時間在網上釋出。
唐妤和鄭嘉寅不是第一個受害人,這個惡名昭彰的雜誌以前就報料過不少醜聞,甚至是不實的。
註冊資金不是在本市,而是海外某個島國。
如果不是查得足夠深入,根本不會知道這是陳謙的名下的。
並且透過調查,以往爆出過醜聞的,或多或少都和陳謙結過樑子。
“至於鄭嘉寅……”她繼續看著那邊,“你就讓陳謙放心,他就是想輸錢,心情不好。”
邵之珩沒有說話。
“這種心情,我能理解。”唐妤的聲音低了低,“那種對金錢突然的憎惡感,好像它們才是所有事情的根源。只是想要擺脫……當做一種宣洩。”
沉默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