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妤禮貌點頭。
“我看你買了不少東西，這個能讓給我嗎？”林嵐雖然笑容讓人覺得十分友好，話卻刻意地無理取鬧。
“沒關係。”唐妤並不在意，微笑著對導購小姐說，“一起結賬，然後這個墜子送給這位小姐。”
原本以為勝利的林嵐傻眼了一瞬間，又低頭看了一眼標價，888888。
那一連串8讓她覺得無比晃眼，好像怎麼數也難數清到底有幾個8。
是八十八萬，並非八萬八。
數清楚了，林嵐又抬眼看向唐妤，眼裡已不是之前的故意找茬，“你不是在開玩笑？”
唐妤微笑著說，“凡事都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剛剛我開了口，當然是已經買下來了。可是現在看起來你比我更喜歡這個墜子，送給你也無妨，反正也不是什麼很名貴的東西。”
鄭先生真是無處不在
鄭嘉寅在一旁沉默旁觀，一聲不吭。
又是老戲碼，拐著彎教訓人。
還想來玩這種一擲千金的戲碼，這個女人……只怕是有妄想症吧？
“不……不必了。”林嵐笑得尷尬，“我當然不能白拿別人送的東西，其實也不是特別喜歡。能冒昧的問一句貴姓嗎？以前好像沒有見過。”
唐妤仍舊只簡潔說出自己的名字，“唐妤。”
“你好，我是林嵐。”她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特別注意唐妤的表情。
不論怎麼說，她也是業內比較有名的平面模特，經常上一些知名女性雜誌。
唐妤略微點頭，沒有多說，沒有表情。
叫什麼名字，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準備結賬的時候，鄭嘉寅忽然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攔住她，有意無意地泛起笑意。
唐妤這才抬頭，眼眸一沉，“又是你，鄭先生真是無處不在。”
他唇角笑容更甚，“我以為這句話，應該我先說。”
不等唐妤開口，他又接了一句，“唐小姐是想說，這是緣分嗎？”
唐妤看了他一刻，“當然不會，只是有點可惜。我跟鄭先生的女朋友有一樣的品味，墜子又只有一個。真是個讓人為難的巧合。”
鄭嘉寅補充強調一句，“林嵐不是我女朋友。”
“這不是重點，我看鄭先生對上次拍賣會的事情好像仍然有些介懷，認為我是故意要跟你搶。”她有一點苦惱，“我不想解釋了，這個墜子雖然算不了什麼，我還是送給林嵐小姐，作為賠罪禮物吧。或者讓她看看這裡其他的東西，還有沒有喜歡的，一起結了。”
林嵐又一次說不出話來。這句任何女人都覺得悅耳的話，卻是第一次是從另一個女人嘴裡說出來，而非男人。怎麼聽，都覺得有幾分怪異。
要說名流圈的名媛們，唐妤似乎也不是。倘若是什麼新貴，好像更沒聽說。
風度一瞬間喪盡
鄭嘉寅的臉色黑了一下。有妄想症！有精神病！
真是天妒紅顏，或者雜誌社這種工作強度太大，壓力太大，讓她精神受了刺激。
未免有些可惜，有時覺得她的可惡也的確有點可愛。
“唐小姐剛剛買的東西，都記在我的賬上。”鄭嘉寅看著她，一字字說。
順手就拿出自己的信用卡遞過去。
林嵐看了一眼鄭嘉寅，他的眼裡目前只有唐妤一人。
事情的突然轉向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只是想了一刻，她大概覺得自己成了炮灰。主角根本就是他們，與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她是懂得進退的人，立刻就告訴鄭嘉寅自己有事先走，他也並不在意。
唐妤神色淡然得出奇，鄭嘉寅等著看她的反應，她卻沒有一點該有的反應。
輕點一下頭，“謝謝。”
多一個字都沒有，多一個表情也沒有。
接過導購小姐遞來的手袋就準備出去。
“等……等等。”鄭嘉寅跟上來，哭笑不得，“唐小姐……你不覺得……”
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平時也不是沒有這樣一擲大幾百萬過，但是，至少有點反應吧。
沒有一個火熱纏綿的熱吻，就算裝矜持至少也表現一下你很開心，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副逛完超市的神情，好像手裡拿的東西一文不值。
“還有事嗎？”出了店門，她停下腳步，“我今天不趕時間，你可以多說兩句。”
鄭嘉寅看著她遲疑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