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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魔界,外面的那個男子是魔王的話——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一個讓她心慌意亂的念頭。
床上躺著的這個人,不會是布布吧?!
更加仔細的觀察,腦海中又響起了當初範依若告訴她關於布布的故事,她的手開始顫抖,已經幾乎可以確定眼前人兒的身份。
忍住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雨然熟練的開始包紮布布身體上的傷口。大大小小的傷痕,鞭傷、燙傷、刀傷……
傷藥很快就被送來了,雨然頭也不回就吩咐道,“準備熱水,越多越好。”
血流的速度太快了,傷藥才倒上去又被沖走,雨然看著面色已經如同枯槁的布布,心中很清楚,血再照這樣的速度流淌下去,若是再晚上片刻,布布就必死無疑!
心中對迄月的怨恨愈發深沉,雨然咬破手指放入布布口中,在心中無數遍的祈禱,現在,只能乞求她體內神獸的血可以哪怕只有一點對布布有效果。
或許,是上天憐憫布布,雨然的血讓他幾乎快要停止的呼吸終於平順些許。雨然鬆了一口氣,雖然他的血還在無盡的流淌,但是,靠著她的血,他應該還能還能再多撐一會兒吧。既然普通的傷藥對他沒有用,那麼,只能用治療法術了。
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雨然沒有回頭,依舊默唸著治療之術,希望這對凡人有效的治療之術也能對布布有效果。
迄月進門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雨然一根手指還在布布的口中,隨著她的唸咒聲,布布凝結起藍色的冰霜。迄月有些不安的看著兩人,之所以帶雨然來,是因為就算是昏迷,布布也不願意讓任何魔界之人為他治療,一旦有人強行靠近他,他便會發出痛苦的呻吟,更甚者,傷口竟然會自行開始崩裂。
生怕布布會這樣流血而死,他立刻派人前去蓬萊尋找範依若,不想範依若竟然下山遊歷,一時竟找不到人。急得差點抓狂的迄月,在最後一刻突然得到人界探子傳回的訊息,說是在凡間發現了與布布身上氣味及其相同的女子。
迄月本以為是範依若,抓來卻發現不是。可是,布布已經沒有辦法再拖延下去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他將抓來的女子帶到布布面前。本來只是想要她在醫師的指導下為布布上藥,卻沒想到,那女子竟然在看過布布之後,對他揮劍!
迄月不是遲鈍之人,當時便猜測到女子與布布怕是也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否則,怎會表現的如此憤怒?也就因如此,一向不相信任何人的迄月,第一次相信了這來歷不明的女子——這已經不是能讓他猶豫的時候了。
即便如此,迄月依舊不放心,藉口送熱水踏入了房中。沒有看過水系治療的他,看著心愛之人一點點被冰霜包裹,差一點就要衝動的打斷雨然的施法。但看見她放在布布口中已經血跡斑斑的手指,他遲疑了。若是要殺布布,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若不是重視布布,她何必用自己的血去救他?
最終,迄月還是決定,為了布布,放手一搏!
只不過,若是這女子沒能治好布布……
雨然感覺到了身後凌厲的殺氣,但卻沒有停下動作。好不容易看見布布身體上的傷痕開始癒合,這時正是施法的關鍵時期,若是被打斷,恐怕就要功虧一簣。
若是真要殺她,那就來吧,不管怎樣,她是一定會救布布的!
哪怕付出生命。
感覺到身後的殺意漸漸消失,雨然雖是不解,卻也放下一顆心來,更加專注在對布布的治療上。畢竟,誰都不喜歡有個人站在後面,隨時準備一刀捅死自己吧。
眼見著布布已經被完全的冰封,雨然卻突然收了手,迄月頓時慌了,也不管什麼放手一搏了。忙衝到雨然面前,“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可以把他凍起來就要走?!”
雨然這才知道一直在後面對她虎視眈眈的是誰,哼,還會擔心布布,算他還有點良心。懶洋洋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為布布治療?”
迄月脫口就道,“怎麼可能有把人冰封起來治療的道理!”說著,他竟然一個衝動就拔劍指向雨然,“說,你有什麼目的!”
雨然翻個白眼,啼笑皆非的看著他,“好,你就保持這個姿勢,你就這麼指著我……然後,請你去看一眼布布到底怎麼樣了。”
迄月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伸頭看向布布。
當看到迄月一會兒目瞪口呆,一會兒欣喜若狂的表情時,雨然就轉過身,“怎麼樣?你說我把布布怎麼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