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對方強制拉著著,估計早已倒下。
這宮女也已體力不支,拉著顧雙弦越走越慢,到了最後她索性將對方的單臂架在自己頸脖上,一手頂著冰冷的石壁艱難前行。
顧雙弦清晨喝的藥物早已發散,五臟六腑積壓的毒性經過半年的壓制急待噴湧欲出,初時還只是輕微的喘息,待到入了秘道已經氣息不暢渾身無力,走一步拖半步。身邊的宮女扶著他無半分言語,直到他支撐不住踉蹌跪地這才喚了他一聲:“皇上!”
只是兩個字,顧雙弦就全身巨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扣著她的手腕猛地一甩,大吼:“你來做什麼,走。”用力過度,對方沒被甩開他自己反半塌在了地上,震得半身麻木,不停的咳嗽起來。一下一下,彷彿要將肺腑都嗆出來,好結束這漫長的痛苦。
這女子垂著眼眸,拍了拍他的脊背,什麼也不說,她覺得面對這位帝王的時候任何話已經成了多餘。她只是再一次的五指扣著他的手心,費力的將彆扭的皇帝拉扯起來,再一次的前行。如同多年來,再多的苦再多的委屈她也要咬牙支撐著,告訴自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你……”皇帝眸子赤紅,轉頭對著她吼:“你敢抗旨!朕要誅你九族,讓你成為家族的罪人,千夫所指,讓你……”
女子輕笑,拂開臉頰邊被他的氣息吹亂的髮絲:“我好歹還是你的皇后,真要誅九族你亦不能倖免。”
顧雙弦已經氣得糊塗:“朕已經將你打入冷宮。”聽了這話,夏令姝絲毫不以為意地道:“真要廢后,那也要等你活著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