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已經算得上世間最為坦誠的帝王夫妻,感情越發濃厚,舉止越發親密。夏令姝逐漸褪去冷色,面上總是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看得顧雙弦色心大起,難免說些情話蜜語,哄得夏令姝連連掐他胳膊。許國民風頗為野樸,隨處可見百姓買賣獵物,更有山珍等物,物價低廉。顧雙弦給夏令姝一陣好補,還時不時偷偷往裡面塞補腎的藥材,吃得他自己口舌冒泡,纏著夏令姝消火,短短只需要走半月的路途硬是行了二十多日,若不是夏令姝惦記著大雁朝宮中的太子,顧雙弦還要帶著她繼續玩耍下去。
五王爺開始還時不時推薦顧雙弦一些好玩好吃的地方,弄到最後才明白,這定興王的遊玩根本就是幌子,他一心一意的撲在自己那美人身上,恨不得將國家大事丟在腦後才好。五王爺頓如遇知音一般,拉著顧雙弦好一陣嘮叨,比如朝政太詭秘啦,權貴們心思太深沉啦,打戰很無聊啦,等等匪夷所思之話。顧雙弦聽了不停的點頭,晚上就擠在夏令姝身邊,看許國間諜們傳遞來的訊息,偶爾與許承恩交流一些許國朝局的變化。
許承恩自從知道夏令姝想要將迦順公主許配給他,就每日裡在夏令姝面前亂晃,說安郡主如何的惹是生非,以後定然沒人敢娶她;又說迦順公主常年在帝王身邊長大,身子骨弱,不適應許國的水土等等,夏令姝洗耳恭聽之間,一邊吩咐侍女們打點要帶回大雁朝的禮物,轉頭又說起迦順公主小時候的趣事,急得許承恩上躥下跳,恨不得挑明瞭說:我想娶的是安郡主,不是迦順公主。不過,這話他如今說不得,也不敢說。
如此熱熱鬧鬧的一路行來,最終在十一月下旬到達了許國的國都。顧雙弦不急著去見許國的國主,由著大臣們安排他這一行人的住宿等雜事,這一次他不願意老實呆在驛館讓人監視了,時不時的拖著夏令姝出去‘尋歡作樂’。英雄救美那是時常有的,不過美人都被他送去配給小卦子了;仗義直言那是不可缺的,打群架打得眼紅了他還赤胳膊親自上陣;惹事生非那是一日三樁,最後自報五王爺名號,讓對方替他背黑鍋。
某日見了再見五王爺,就聽得對方倒苦水,說自己走了狗屎運,走到哪裡被人群毆到哪裡,怪哉。顧雙弦假心假意的安慰一陣,五王爺就腆著臉道:“不如,將你那美人送與我消遣幾日?”
顧雙弦當時還笑眯眯的注視著對方,轉頭自己摘下了牆壁上掛著的寶劍,追殺了五王爺幾個院子,逮住了對方一陣狠揍,打得五王爺又有半月沒法出門。這事最後為‘八王爺’博得了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美名。
夏令姝剔著他:“江山,美人,嗯!”
顧雙弦立即嬉笑地摟著她好一頓親密:“我現在是八弟,自然愛美人多些。等我成了你的六郎,那就是江山更重了。”
夏令姝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帝王,夏家也不需要將夏令姝許配給他,而他自然也配不上夏令姝了。大雁朝的江山,是顧家的江山,是夏家守護的國土,也是夏令姝的故國。這一點,他們兩人都分得很明白。
隆冬已至,夏令姝的衣裳不足,正籌備著臨時再添置一些皮裘,不想當夜就已經有了貴婦人上門。
對方一襲華美宮裝,頭戴五尾金鳳,施施然的進來,美目流轉間只讓蓬蓽生輝,炫目之極。進來她就帶領著一長串的美人們,對顧雙弦盈盈笑道:“許周氏見過定興王,王爺千歲。”
許周氏,乃許承恩的親生母妃,是許國榮寵後宮二十多年的貴妃。
侍寢四一回
周貴妃剛剛見禮完畢,後面一群鶯鶯燕燕如春天的蝴蝶般遠遠的翩翩飛舞著。
夏令姝一瞧這架勢,有心看看顧雙弦如何處置,當下只做壁上觀,悄無聲息的潛遠了些。哪知,她才邁步,顧雙弦就拉著她的手心在自己掌中揉了揉,水樣的笑意浮在臉頰上,瞄著周貴妃倨傲的問:“何事?”
周貴妃見了顧雙弦這架勢,將夏令姝上下打量了一遍,只瞧著對方神色似笑非笑似薄情,身段風流,姿態素冷中透著威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只是這氣質就足以將其身後的女子都比了下去,連周貴妃自己也因年老色衰而無法同比。她心底瞭然,不急不躁的與顧雙弦說了一會兒客套話,夏令姝命人去請了許承恩來,兩母子多年未見,立馬就紅了眼眶。周貴妃抱著許承恩哭了一會兒,仔細詢問他在大雁朝過得如何,安國公主好不好,許承恩自然都說好。
夏令姝又讓人奉茶上點心,自己掙脫顧雙弦的手腕去了屏風之後繼續看許國的訊息。她才一走,就聽得周貴妃噗通一聲跪在了地板上,對顧雙弦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