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找不到。
腦中這麼思量著,他乾脆將共浴的念頭拋棄,反正他不嫌棄皇后,某項可以拉攏夫妻感情的運動在浴湯中可以進行,在龍床上也會更加盡興,他就勉為其難的去找她好了。
他抖了抖褻衣,穿了又脫很麻煩,乾脆一丟,拿出最底下的褻袍來套著,鬆鬆的繫了一個結,就往入口走去。
湯池離正殿之間有個長廊,長廊兩邊都是高聳入雲的古木。秋日,半青不黃的樹葉婆娑著,偶爾可以聽到鳥雀的呢喃聲。他還未到出入口,就覺得一陣冷風吹來,大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卡塔’一聲,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在緩緩轉動。
他警覺得回頭張望,波光粼粼的湯池,輕嫋的香爐,地上半溼的緞子,月色高掛中天,白的光柱,黑的擺設,孤零零的人。那‘卡塔,卡塔’地響聲一陣陣傳來,如催命的利劍,讓他毛孔倒豎。正準備張口喊來人,腳下一震,出入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扇石門,堂而皇之地豎在他的面前,阻攔了通往內殿的大路。
他再打一個噴嚏,就看著那石門一點點合上,皇后的身影從縫隙的黑暗中逐漸顯露清晰,有驚詫,有擔憂,更多的是釋懷。
她釋懷個什麼勁啊?
他要去正殿,跟皇后做那魚水之歡的事情,他已經餓了好久了,今夜準備飽餐一頓,好犒勞下自己的勞苦。
他……
“啊切,啊切,啊——切!皇,皇后……”他大叫,拍打著石門。
門外,夏令姝的聲音傳來:“皇上。”
顧雙弦順口氣,回頭望了望空蕩蕩的湯池,欲哭無淚:“這是怎麼回事?朕第一次知曉這裡還有暗門,快找機關讓朕出去。”
“好。”
顧雙弦裹著褻袍:“等一下,別找人,就你。你找找看是不是不小心碰觸了什麼怪異的東西。”
“嗯。”停了停,“皇上也找找周圍,看看有沒有辦法出來。”
他又開始打噴嚏:“好。”左右打轉,在石壁上到處亂摸。
長廊屋樑上,朱小妝倒掛著,手中吊著一串葡萄,吃一個問一句:“我可不可以去偷看?”
夏令姝無動於衷。
朱小妝跟隨她的腳步,悄無聲息的暗行:“那我可不可以從天窗扔東西進去?比如,扔泥鰍。”
夏令姝招來梁公公:“去找太醫院謝先生,說讓他明早來給皇上看診。”
梁公公卑躬屈膝:“皇上是……”不行了?不會吧,皇后衣裳都完完整整,皇上難道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這,這是大事,要不要彙報給太后?
夏令姝冷道:“皇上風寒了,讓太醫院直接熬藥好了。”梁公公退去。
朱小妝嘀咕:“其實,我也著涼了,能不能假公濟私的給我把把脈?”
夏令姝喝茶,捧著《承恩冊》再一次慢悠悠翻看起來。
不遠處,依稀傳來某條衰龍的低問:“啊切——!皇后,你找到機關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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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朝,作為大雁的皇帝,顧雙弦必須用最威嚴的姿態接見各國使臣,接受他們口若懸河的奉承,還有比昆旻殿還要長一圈的禮單。
謝琛大清早的就來了,先去給顧雙弦把脈。小太子顧欽天縮在皇后的懷裡,聽到內殿皇帝打一聲噴嚏,他就學一聲“啊嚡”,有時候又是“嗄切”。學了半響,冒了不少鼻泡泡,謝琛也替小太子把了脈。
結果很意外,兩父子都得了傷寒。
若不是知曉皇帝被關了一晚上,否則她還以為昨夜是兩父子一起歇息。
顧雙弦躺在龍床上,眼淚鼻涕雙流,一雙溼漉漉的大眼巴巴地凝視著皇后,說不出的可憐。一聲聲的強調:“令姝,我病了。”這會子,乾脆裝起了弱者,希望博得冷血冷心的皇后側目。
宮殿裡,負責伺候皇帝的太監,伺候皇后的宮女,伺候太子的嬤嬤,皆眼觀鼻、鼻觀心,耳朵卻同時豎起很高。
梁公公在龍床另一頭,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塊花裡胡哨地帕子,捏著一角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感嘆道:“皇上,苦啊——!”偷偷瞥了瞥皇后,繼續垂頭哭訴:“皇后娘娘不在的日子,皇上白日要上朝處理朝政,晚間親自抱著太子殿下用膳沐浴,教他說話。太子小,經常半夜尿床,皇上最初的幾個月,龍床和身上的褻衣從來沒有乾透過。
太后管理後宮嬪妃,總是不得閒,太子哭鬧著要皇后,皇上舍不得他委屈,好幾次帶去前朝偏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