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池舟深深吸口氣:“我是說靡音,為什麼要碰她?”
殷獨賢放下筆,輕聲道:“因為她是女人。”
楊池舟走近一步,咬牙說道:“她是我的女人!”
殷獨賢微笑,但笑容也是淡淡的,彷彿沒有痕跡:“我們曾經,不是經常享用同一個女人嗎?我也早就告訴過你,後宮的女人,你看上誰,都可以拿去。”
楊池舟將手握得咯咯作響:“可是靡音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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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完結,明天繼續……
好冷好冷好冷……
承諾
殷獨賢起身,緩緩走到他面前,那金絲繡龍厚底靴踏在地板上,沒有一點聲息。
“就像你說的,她終究不過是個女人。”殷獨賢的聲音很輕,楊池舟卻覺查出了濃濃的警告:“靡音,只是一個女人。”
“可是她是我最在乎的女人。”楊池舟直視著他:“你答應過,將她給我的。”
殷獨賢的嘴角慢慢揚起:“我並沒有要奪走她……只是,你真的管得住她嗎?”
楊池舟露出詢問的眼神。
“靡音已經知道她姐姐的事情,”殷獨賢一字一句地說道:“她裝病入宮,便是想接近我,然後,刺殺我……所以,我才對她小施懲戒。”
楊池舟沉默了。
殷獨賢的語速是緩慢的:“她可以這麼對我,總有一天,也會對你下手的。”
楊池舟垂下眼,看著自己的鎧甲,金亮的鎧甲。
剛剛,靡音在上面躺過。
她柔軟的發,彷彿融化了那堅硬。
“她不會的。”楊池舟抬起眼睛,看著同伴:“靡音不會這麼做。”
聽著他的話,殷獨賢狹長的眼睛,微微眯上。
楊池舟很快便帶著靡音出了宮,回到王府。
靡音的情緒還沒有從恐慌中掙脫出來,她還在害怕。
楊池舟將她摟在懷中,可是她會逃避。
每次他的手剛碰上靡音的身子,她便顫抖著後退。
楊池舟只得柔聲安撫她,讓她在床上睡下。
透過薄紗衣,他看見她身上的瘀傷。
整片的青紫,覆蓋在白皙的肌膚上,煞是嚇人。
楊池舟嘆口氣。
此刻,靡音熟睡了,可她的黛眉,還是緊皺著,彷彿在夢中,也還處於憂患之中。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靡音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心中的靡音,是那個在黃昏的御花園中,躲在柳易風身後,膽怯嬌羞,無憂無慮,有著一雙貓眼的小女孩。
她應該是讓人疼惜愛護的。
可是她已經改變了。
在自己和殷獨賢帶著血的尖刀下,她改變了。
他傷害了她。
可是,如果不是如此,他根本無法得到她。
盛容高貴嬌俏的公主。
楊池舟伸手,想撫平她的眉宇。
可是剛剛碰觸到她的面板,靡音便睜開眼,那裡面,盛滿了惶恐。
她忽然坐起身子,抓住被單,蜷縮在床角,拼命地擺手:“不要碰我,殷獨賢你不準碰我!”
楊池舟忙將她拉入自己懷中,大聲道:“靡音,你清醒下,是我!你看清楚!”
靡音抬眼,怔怔地看著楊池舟,然後,她猛地撲入他懷中。
她纖細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透過薄薄的衣衫,全部傳到他手中。
楊池舟緊緊抱住她,柔聲安慰道:“沒事了,靡音,沒事了,有我在,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不,”靡音抬起臉,她的眼裡,霧氣朦朧:“殷獨賢……他不會放過我的,他還會再害我!”
“他不會的,他答應過我,他不會的。”楊池舟撫摸著她的身體,一下一下。
靡音將下巴擱在楊池舟寬厚的肩膀上,她輕聲道:“他一定會的。”
時間如水,帶去了麗肌上的累累傷痕。
楊池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
靡音也變得沉默了。
太多浸滿鮮血的仇恨,哽住了她的喉頭,逼得她沉默。
這天,楊池舟入宮辦事,靡音百無聊懶,便吩咐下人準備馬車,她要到街市上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