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你少過問!”
鄭氏也急了,她曉得今兒公爹進宮的事,眼眶一紅,道:“我還不是為著兩個孩子著想,別說外頭的事我真一點兒也不曉得,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和孩子怎麼辦?”
說著就嚶嚶哭起來,想到長子見了爹爹像見了陌生人似的,不敢靠前。又想到長子生病,她日夜守著,等兒子病好了,她卻病倒了,那個時候她多希望丈夫能在跟前關懷一句,可也不過是奢望罷了。
“楚少夫人說,他家上下反倒樂見楚爺外任,如何真要外任的時候,卻又不肯了呢?”鄭氏一面哭一面道。
“你當為人臣子想怎樣就怎樣?禍從口出,這話你休要提了!”這是當今聖上最忌諱的事,偏又不好與鄭氏一個後宅婦人多言。
鄭氏卻哭得愈發厲害,安二爺本不善於與女人周旋,何況夫妻兩相處時日不多,被鄭氏哭聲攪得煩躁。索性靠著車壁閉目養神,不理鄭氏。
吃了午飯,衍哥午睡,楚雲飛被孫先生請去說話。自是有關教養衍哥的問題,楚雲飛平日忙碌,難得有這樣空閒的時間。
明玉半上午才吃了早飯,午飯照舊吃了不少,等放下碗筷,才覺得撐得厲害。回到屋裡,連午睡的心思也沒,扶著腰板,讓香桃扶著在屋裡來回走動消食。
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覺得舒服些,方坐下來歇歇。正好瞧見上午順親王府送來的帖子,由不得翻開瞧了一眼,請楚雲飛過府敘話就是明天下午。
瞧見這帖子,香桃也想起上午安二奶奶和安二爺來這裡的事,琢磨著道:“不曉得安二奶奶能不能轉過彎來?要不奴婢去找六奶奶?”
鄭氏所求的不過是安二爺能留在京都,安侯爺年事已高,長子在外,當初聖上將安二爺留在京都,有所重用是其一,其次也是想著安侯爺能得以安享晚年,膝下有子承歡。
即便這一次的事,如楚雲飛說兩營合併一營,而他勝任的機率更高,安二爺留在京都也不是難事。
還有上回在韓夫人壽辰上,鄭氏所得到的訊息……
楚雲飛時常與明玉說起外頭的事,果真有這樣的訊息,楚雲飛不可能不知道。何況,她們一家是真希望楚雲飛離南京越近越好。
明玉沉思片刻,她想到了一個猜測,有可能鄭氏的想法是被鄭氏身邊的人左右。韓氏很喜歡這位表嫂鄭氏,而鄭氏的性情也不壞。
安家的事明玉早前就聽人說過,安侯爺出征有段時間,他們都回了安夫人孃家祖籍。但凡搬家,總會遣散一些非家生子的下人,此後人手不夠再現賣。
明玉正想著,韓氏竟然來了。
明玉忙起身相迎,韓氏不等她見禮,就幾步上前按住她,笑道:“我這會子來沒打攪十三妹妹吧?”
明玉搖頭,等丫頭上了茶,韓氏就開門見山道:“是二表哥讓我來的,上午二表嫂來找十三妹妹的事,我已經曉得了。”
頓了頓,問明玉:“你沒怪二表嫂吧?”
明玉搖搖頭,只是沒想到安二爺會這麼做,倘或叫鄭氏曉得了,也不知心裡會如何想。
在韓氏跟前,明玉從來不掩飾什麼,少不得將心裡的想法說了。韓氏也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樣子,嘆道:“二表嫂是個藏不住話的性子,舅母常說她心太直又倔強。但其他人是明白的,慢慢兒她自個兒也能轉過彎來。”
明玉點了點頭,希望如此。若他們之間生內鬼,互相懷疑,就真如了順親王的願。
而與楚雲飛而言,不但前程要毀了,往嚴重的地方想,說不得性命不保。自古以來,多少朝廷命官是因皇帝不信任而滅亡。
如今安家、韓家與聖上一條心,若這兩家疑心楚雲飛,就相當於聖上疑心楚雲飛,或聖上疑心安家與韓家早已與順親王同流。繼而給聖上造成一種假象,他已無人可用。這大概才是順親王真正的目的。
而楚雲飛與順親王,也根本不可能走到一塊。
明玉想到剛才的猜疑,琢磨道:“安二奶奶也是希望安二爺能留在京都,沒得夫妻分離。安家和我們不同,家裡人口多,安侯爺和安夫人又不可能跟著兒子去任上。當今聖上重視孝道,安侯爺東征西站多年,如今年老,如何忍心他膝下無子侍奉左右?安二奶奶想必此前也是明白的。”
鄭氏此前什麼想法,明玉當然無從而知,不過韓氏是靈透的人,聽著明玉這話就曉得明玉話裡的意思。不禁蹙了蹙眉,抬頭道:“難怪舅母今兒盤查家裡下人!”
楚雲飛在家養了三天,自然順親王府送來的帖子他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