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說法明玉也贊同,這個年紀只要培養起他讀書的興趣就夠了,沒得一下子啃太多,小孩子心性兒重,衍哥又從小是個不服輸的,慢慢的說不定會討厭讀書。
楚雲飛舉著他寫得字看了看,道:“倒略有些長進了!”
衍哥立即雙眼放光,嘴裡卻道:“是奶奶教的仔細,盯著衍哥一筆一劃地寫。”
秦氏笑容愈發慈愛,衍哥脆生生地道:“等衍哥學會了,孃親肚子裡的弟弟出來,衍哥就可以教弟弟寫字了!”
楚雲飛作為嚴父,心裡欣慰,臉上仍舊一派嚴肅樣,道:“這樣的字你也好意思教弟弟,沒得教壞了!”
衍哥想了想,道:“那從明兒起,衍哥每日裡寫五篇大字!等弟弟出來了,衍哥的字就好看了。”
楚雲飛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衍哥微微鬆了口氣,緊接著就開始打哈欠。秦氏忙叫雲媽媽領著他去洗漱,又略問了幾句楚雲飛營地的事,夫妻兩才從秦氏屋裡退出來。
隔天一早,天不見亮楚雲飛已起來。沒想到衍哥竟然也起來了,楚雲飛吃早飯的時候,他還過來請了個安,得了楚雲飛一句誇讚,和楚雲飛一塊吃了早飯,門上的婆子進來稟報:“徐小爺來了,在外面書房等著見爺。”
楚雲飛不覺看了明玉一眼,昨兒夜裡明玉倒沒讓他一個人去炕上睡,只是……
“想必他有急事,相公快去了,一會子你又要趕去營地。”
楚雲飛暗暗磨牙,明玉將他的斗篷取來。
徐之謙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琢磨著要不要請那煙花地的姑娘把姓王的事抖出來。
“如今百姓不是議論說王夫人熬過去歲冬天,是因他家做了善事。王家在京都經營多年,眼看著太后娘娘大壽到了,這會子王老爺想必琢磨請人上摺子將那姓王的罪孽免去幾等,死罪變成活罪,等太后娘娘壽辰到了,再請大赦天下,那姓王的就什麼罪都沒有了……”
徐之謙見楚雲飛走來,就忙絮絮叨叨說起來,說了一會兒才發覺楚雲飛臉色不好看。徐之謙頓了頓問:“哥哥這是怎麼了?”
楚雲飛不說話,走到案牘後坐下,道:“王家的事你別插手了。”
“那不成!”徐之謙道,“好容易將那畜生送去刑獄司,便是他如今活的生不如死,也不能這般便宜了他!等那畜生的毛病好了,又要繼續禍害人。只要讓京都人人皆知他……再在輿論上稍稍推一把,什麼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也無須出多少力。便是有人願意為那畜生上摺子,礙於百姓輿論,聖上也會慎重考量準不準……”
“便是你不出面,此事也瞞不了多久,不如略等等。”不等徐之謙再說話,楚雲飛道,“那靜悟師父找過你嫂子,雖她親口說不曉得背後的人是誰,只是那靜悟師父坦白了自個兒的來路,她膽敢如此,定然還曉得些什麼。如今你能脫身就脫身,萬一露了馬腳,無端端牽扯進來,累及你家上下,豈不是成了我們的罪過?”
徐之謙撇撇嘴道:“那靜悟師父是被王家禍害了,難不成還會幫著那姓王的畜生說話?”
可心裡卻也明白,楚雲飛說的話有道理。王家的案子有了迴轉的餘地,萬一來個逆轉,靜悟師父目的沒達成,會不會魚死網破把所有人都下水?
她便是死了,也要有人替她報仇。
楚雲飛目光深沉,半晌徐之謙點點頭道:“我就依了哥哥的話,只等著看王家如何行事,不插手就是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無需外人說什麼,王家的人也會自個兒爆出來。”
那姓王的畜生,後院還有三個年輕貌美的妾侍,這三個妾侍都一無所出。雖然身為妾侍一般都在深宅後院不會輕易出來見客,外人不知也是有的,生不出孩子打發出去另外嫁人也不足為奇。但其中有一個是正兒八經抬進去的,當初王家大奶奶為了顯示賢惠,不多不少還請了幾桌客人。
徐之謙表面上應了楚雲飛的話,心裡卻已有了不會拖累到任何人的主意。
☆、第二百一十四章
自從過了年,京都慢慢復甦往日的熱鬧繁華,隨著春回大地,日漸熱鬧起來。到了二月初二這日,街上更是熱鬧,百姓紛紛出城踏青,就連閨閣中的姑娘,這一日也可以隨著家裡長輩去城外踏青。
這樣的節日盛行於北邊,明玉在淮安長大,雖曉得,當地的人卻沒有京都百姓這般熱衷。恰好這一日陽光充沛,天氣晴好萬里無雲。韓氏琢磨明玉、秦氏家裡冷清,頭一天親自來請,初二這日一早就打發了馬車來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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