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熱鬧的人。衍哥聽到吃飯,才想起祖母叮囑的事,扯著明菲的衣角道:“姨媽快些,衍哥都餓壞了。”
明菲這才隨著明玉一道去了秦氏屋裡,明玉幫著擺碗筷,明菲坐著陪秦氏說話,衍哥到了就跑去秦氏懷裡,十分驕傲地和秦氏說:“姨媽也答應幫衍哥,衍哥有這麼多人幫忙,爹爹也要怕衍哥了。”
惹得一屋子人都笑起來,吃了午飯,明菲惦記著元哥,略坐坐便起身告辭,明玉將她送上馬車,回到秦氏屋裡,衍哥已睡了,明玉坐著陪秦氏說了一會兒話,秦氏露出乏意,明玉起身告退。
回到屋裡,楚雲飛已回來,正拿著杜嬤嬤送來的請帖看。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
明玉走過去,解釋道:“憲哥過生,七姐姐送了帖子來。”
楚雲飛隨手擱下,因屋裡沒人,長臂伸過來,一把將明玉拉入懷中。鼻息下繚繞著酒氣,明玉微微蹙眉:“今兒下午沒事麼?”
楚雲飛擁著她,搖搖頭,下巴抵著她的頸窩,低聲道:“總要在家陪陪阿玉不是?”
“那就讓我坐著,咱們好好說會子話吧。明兒你不是要去安家?我預備了禮,也不曉得合適不合適。”
“你定然找六嫂問過,想必已預備妥當了。”
明玉想到和明菲說的話,遲疑著問道:“你的事,還要多久才能有確切的訊息?我也好早作打算。”
隔了半晌,楚雲飛道:“八九不離十是要留在京都了,一旦安大將軍封侯,就要卸下別的職務,他本人也積了不少舊疾。”
明玉記得安大將軍在出徵前,就已是都指揮使,安大將軍的長子如今是甘肅副總兵,自個兒靠軍功掙來的,次子亦是行伍出身,可謂一門虎將。聽楚雲飛這樣說來,封侯是隆恩,卻也有提防的意思。封侯是頭銜,世襲罔替的話,安大將軍身上的職務,便由兒子繼承。可卻又要卸了職務……
許是自個兒想多了,“這般,我也好張羅起來,衍哥三歲便要單獨住了,家裡人手不多,但凡有個事,眼下這些人就忙得腳不沾地了。”
再有,不能確定下來,同樣是租來的宅子,住著或多或少少了幾分自己家的感覺。總想著住不了多久就要搬家,想好好佈置一番,也不能夠。再有,衍哥啟蒙,搬來搬去,啟蒙先生也不好找。明玉出生書香陳家,自是明白啟蒙的重要性。
“可,若是留在京都,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回南京去,母親心裡到底還是想回南京。”說道這兒,明玉少不得將那別院的事說了一番,又提到自個兒的猜疑。
楚雲飛倒是一點兒也不吃驚,只是臉色有些沉,半晌道:“暫且還不到時機,今兒聽之謙說,王貴人傳出喜脈。”
“徐小爺的訊息也未免來得太快了!上午杜嬤嬤送請帖來,才說到這事兒,十姐姐都是第一次聽到呢!”
楚雲飛冷笑一聲,卻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又用下巴在明玉耳根子底下蹭了蹭,低聲道:“有些犯困。”
明玉還來不及說讓他去午睡,楚雲飛又道:“陪我睡會兒吧。”
也不管明玉答應與否,輕輕鬆鬆就抱著明玉站起來,大步流星朝裡間去。豈料,落英忽地提著裙襬跑進來,瞧見這摸樣又忙退了出去,站在窗戶底下揚聲道:“三爺來了,在外頭等著見姑爺。”
楚雲飛幾不可見地蹙蹙眉頭,道:“就說我不在家!”
落英有些為難:“想必阿陽已說了姑爺在家……且三爺看起來很著急。”
三爺?是楚三爺?
明玉疑惑:“三爺在京都?”
他如今應該在家備考才是,去年過年時,楚二夫人打發人送年禮。就說到楚三爺去年秋闈中舉的事,今年倒沒聽說他春闈考得如何,想必是名落孫山了。只是,前面兩考都順利,就算春闈失勢,想必也會努力爭取下一年大比考出好成績。他若想翻身,就只有這一條路,而他前面兩考這樣順利,私底下必然花了比旁人更多的心。畢竟,他正兒八經讀書,不過這兩三年罷了。
“是不是直估那頭出了什麼事兒?”明玉想了想揣度道。
搬出楚家後,唯一與直估楚家有聯絡,便是楚二夫人、小黃氏、宇文氏這三個人了。這三年,楚大夫人、阮氏一點兒信兒也沒。能曉得直估楚家的情況,也只有年底,魏媽媽和管事送年奉時說起的那些。大老爺如今只督促兒子、孫子的學業,楚二老爺在京都侯了半年之久,總算侯了個外任的缺。因不放心七爺,楚二夫人、小黃氏、二爺等都沒跟著去任上。且,這兩年,直估楚家也沒發生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