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相公的名諱不是這個。相公,也只有一個名字!”
秦氏嘆了一口氣,扭頭看了明玉一眼,苦笑道:“我們家的事倒如今已說不清楚,當初你祖父這樣決定,我和老爺也不好反駁,那時候你外祖父辭去身上的職務,家裡一位庶弟不成氣候。而到了後來,卻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指望著他過繼到了你大伯父、大伯母名下方能保住一條命……可誰也沒想到,事情的變故如此之快,無法預計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秦氏彷彿陷入一團迷霧中,說話沒了章法,斷斷續續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說得清。明玉道:“其他的都不管,相公並沒有記入大伯母、大伯父名下不是?既然沒有,娘就不要想這些了!”
秦氏輕輕搖了搖頭,自嘲似的道:“事兒哪裡這樣簡單,這些年我不是不曉得她們的手段,總想著當年他們能答應此事,也算是仁至義盡頂著風險了。這些年,若不是他們我和雲兒會如何實難說清楚。也莫怪你大伯母會這樣著急,將那文書翻出來……”
楚雲飛說楚大夫人他們不過怪他擅自決定,就連之前的婚事,也是在楚雲飛算計之下,楚大夫人迫不得已才點了頭,並且一切事宜親自出馬。楚雲飛此次的決定,有楚二老爺之前說的理由在內,但楚大夫人這會子拿出文書來,只怕楚雲飛說的理由佔去大半吧!
畢竟,楚雲飛之前不管做什麼,都要楚大夫人、楚大老爺點了頭才成,可結果是,楚雲飛一事無成不說,連婚事也一再耽擱!
明玉鎮定地道:“畢竟當年這事沒定論下來,相公也並未改名,這樣的東西一早就該毀了才是!”
秦氏聞言愣了愣,混亂不清的眸光漸漸清晰起來。蓮蓉忍不住道:“少奶奶說得在理,大夫人將那文書留著可見其心了。這些年也沒少從夫人這裡拿東西去,說白了,咱們府裡上上下下的開支,說來是從大夫人哪裡出來的,可到底還不是用的夫人和爺的!就算當年夫人老爺欠他們的,這些年也該還清了!夫人……”
話沒說完就被秦氏打斷,正要說話,屋裡眾人忽覺眼前一亮,蓮月尚未進門,話語卻已傳來:“爺把那文書撕了!”
聲音中不由得流露出幾分快意。
屋裡眾人卻愣住,秦氏站起身,一邊朝外面走一邊道:“隨我去看看。”
明玉忙小跑著追上秦氏,扶住秦氏的手臂,其他人也忙跟上。蓮蓉和蓮月說起話來。
“是不是真的?你怎麼知道?”
蓮月道:“方才少奶奶過來,我便想著去大夫人那邊瞧瞧,沒想到我才剛到,就聽到正屋裡一陣響動,然後就聽到大夫人發怒……接著裡面的人出來,說起這事兒,我便連忙回來告訴夫人少奶奶。”
這會子差不多是午睡時辰,慣常這個時辰,府裡各處都靜悄悄的。她們一路行去,所到之處同樣寂靜無聲,甚至比往日更寧靜!
然而,這個午後卻沒有人午睡。
楚二夫人正和二老爺坐著一邊吃茶一邊說話,聽了二老爺的話,楚二夫人不覺蹙著眉頭,躊躇半晌仍舊不免有些擔憂:“小四此舉,真的不會對老爺造成什麼影響?”
“韃子英勇善戰,能與之較量的除了童大將軍便是順親王的門生前兵部尚書蔣大人,蔣大人革職查辦,聖上方派了童大將軍出戰。此次難民一事,若不是江大人處理得當,童大將軍不免要落下個罪名來。不過眼下細想,難民從京都而來,只怕尚未抵達京都,難民搶奪財物殺人放火之事聖上也早已心知肚明。聖上按住不提,又準了韓大人的奏摺……無論如何,眼下京都是一灘攪渾的水,在情勢未明之前,不宜去京都。聖上年幼登基,如今羽翼逐漸豐滿,怕是要有些大動作了……”
正說著,小黃氏進來回事,楚二老爺打住話不提,起身道:“我去書房修書一封給大哥送去。”
說罷便出了門去,小黃氏這才走到楚二夫人跟前,低聲道:“剛才聽下面的議論,說大伯母將當年過繼的文書拿出來了!”
楚二夫人腦海裡還盤旋著方才楚二老爺說的話,一時沒明白過來,問道:“什麼過繼文書?”
“就是當年要過繼四叔的文書啊!”
楚二夫人低頭琢磨半晌,方想起這事兒來,因有楚二老爺之前的話穩了她的心,這會子想到那事,不禁冷笑:“早已發黴的陳穀子爛事,這會子拿出來說還有什麼用?早知今日,當初還故意拿喬不答應!”
小黃氏曉得的也不多,“只是,文書都有了,不曉得是不是也改了族譜,將四叔的名字記在大伯父、大伯母名下了?”她是兒媳婦輩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