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為監軍,看來,這些人是等不急想要他的命。
夜,靜寂無聲。而一陣噼啪的聲響卻突然打破了沉默。原本緊合的窗子,突然被風吹開,窗欞撞擊著窗框,才發出響動之聲。
君洌寒不耐的蹙眉,兩指輕按著發疼的太陽穴。而後起身來到窗前,剛要伸手關窗,卻見一道白影快速的從窗前飛過。“誰?”君洌寒破窗而出,分身追了出去。
那白影的輕功極好,她足尖踏過池上蓮花,一路踏水而過,最終,在御花園中蓮池旁停住腳步。她面朝湖面,留給君洌寒一個清麗的倩影。即便是一個倩影,卻是美到了極致,雪衣墨髮,髮髻間斜插一支玉色步搖,周身上下無一絲多餘的點綴。她身上散發著淡淡幽香,不似花香,卻勝似花香,這一路行過,引來無數蝴蝶縈繞在她身旁。
“終於肯以真面目示人了嗎?”君洌寒負手而立,語調平緩,竟無一絲詫異。雖然她只留給他一個背影,但這身形與幽香,他並不陌生。
飛瀾清清冷冷的笑著,眸中流光溢彩,她隨意的攏了長髮,雪潤的肌膚在墨髮的映襯下,白的幾近透明。她緩緩的回頭,唇角邊喊著一股遺世獨立的嫵媚風情。
君洌寒終於看清了她的臉,褐眸中瞳孔突然放大,閃過震驚的神色。“不,這不可能。”他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高大的身體踉蹌搖晃。他早已猜出連玉墨便是飛瀾,也許是某種機緣巧合,讓她的靈魂在這具身體中轉生。他將她迷昏那日,也不過是單純的抱著她,一解相思之苦,卻並未解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他一直懷疑她為何要用人皮面具,按理說,這是一具全新的身體,他並不熟悉,而她用人皮面具反而有些欲蓋彌彰。如今算是大徹大悟,原來這具身體擁有著與飛瀾一模一樣的容顏。
“師兄,別來無恙。”她看著他,恬靜的笑,眼波流轉之間,端的是萬種風情。她曼妙的語調,調侃的姿態,與飛瀾如出一轍。
“瀾兒!”君洌寒深情的喚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卻被飛瀾出聲阻止。
“你別過來。”飛瀾語氣清冷,後退半步,只要她腳步再稍稍一動半分,便會墜入蓮池之中。
君洌寒不敢再妄動,只得隔著一段距離,深情凝望。
飛瀾側開面頰,只留給他一個側臉的剪影,她的目光遙遙望向漆黑天幕,淡聲道,“我回來,並不是想與你重修舊好,我只是為了一件事。”
“阻止朕御駕親征嗎?”他低魅淺笑,又道,“瀾兒,你終究還是在乎我的。”
“你用自己的生死來逼我就範,難道就是為了證明我是否在乎你嗎?”飛瀾哼笑,眉宇清冷。他們之間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而正是這樣的距離,讓他無法觸碰到她。這種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的感覺,讓他惶恐不安。
君洌寒立在原地,手掌緊握著,“對不起,如果朕不這麼做,你永遠都不會坦然的面對朕,可是,朕想你……”他的腳步緩緩向她靠近,遲緩的伸出手想要觸控她。
飛瀾嘲弄的笑,側身閃躲開他的觸碰,她腳尖懸空,飛身而起,白紗翩然的模樣,如夢如幻,虛幻的失去了真實。君洌寒心口忽然針刺一樣的痛著,他跟隨上她的腳步,身形快若閃電般,飛瀾的輕功自然是不如他的,一個純白,一道明黃,兩道身影絞纏著,飛瀾最終還是被君洌寒擒在懷中。
懷中的溫度是真實的,飄散的長髮散出清幽的香,他將飛瀾緊擁在懷中,周圍蝴蝶縈繞,這樣的場景,就好像夢一樣。“瀾兒,能這樣擁著你,朕死了也甘心。”
飛瀾冷笑,微揚起下巴,斂眸看著他,“那就去死吧。”她隨意指了下一旁蓮湖,“聽說這湖深數丈,淹死人應該很容易吧。”
“這是你想要的?”君洌寒溫笑詢問。
飛瀾不語,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
“好,如你所願。”君洌寒笑著,低頭吻上她額頭,而後放開她,縱身一躍,跳入蓮湖之中。
水面破開一個漩渦,他身體淹沒在湖水之中,甚至沒有一絲掙扎,很快沒了蹤跡,水面再次恢復於平靜,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飛瀾站在湖邊看著,她知道他熟識水性,這樣淺的湖水根本困不住他。可是,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開始慌了,這湖困不住他,但能困住他的是心,是情。若他一心求死,這丈許深的湖,足夠淹死人。何況,時令不過剛剛入春,夜涼深寒,湖水更是冰的刺骨。
“君洌寒,君洌寒你在哪兒?”飛瀾站在湖水邊,驚慌失措的呼喚。她根本不識水性,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