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不會留情。
東歌此時還是赤。身。裸。體的,她凍得微微顫動,飽滿的唇氣的發紫。“那她呢?她又是誰?竟然如此放肆?即便我不是你的妃子,好歹也是一國公主,若沒有我們西涼的支援,皇上想要攻克大翰朝,想必也沒那麼容易吧。”
“她?”君洌寒低潤的一笑,落在飛瀾身上的眸光竟變得說不出的柔和,“她是朕最愛的女人,朕打這場仗也是為了她,如今她平安的回到朕身邊,朕便不在需要西涼國的支援了。公主可以放心的歸國。”
“你……”東歌公主顫抖的更厲害,君洌寒明顯是在過河拆橋,而西涼是小國,絕不敢與聖朝抗衡,何況,因為聖朝,甚至得罪了大翰朝,若腹背受敵,只怕離亡國也不遠了。
“來人,將公主請出去,明日安排車馬送她回國。”
君洌寒話落,殿外兩個小太監低頭走進來,竟然不由分說的將床榻上的東歌連同被褥一起抬了出去。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西涼的公主,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會讓父王殺了你們……”東歌公主的嘶喊的聲音與小太監匆忙的腳步一同消失在瑤華宮中。
彼時,殿內已經出奇的安靜,君洌寒溫柔的目光仍一瞬不瞬的落在飛瀾身上,他過分炙熱的目光讓飛瀾尷尬的低了頭,從他剛剛的話已經證實他是認出她了,但究竟是什麼時候,便無從知曉。
“朕若不這麼做,你是不是還不肯出來與朕相見?”君洌寒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飛瀾低頭不語,她在思考究竟該如何向他解釋這一切。
“怎麼?還不打算開口嗎?”他眸色忽而一沉,連語調都冷了幾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飛瀾遲疑的開口,目光緩緩上移,迎視上他的眼睛。
君洌寒哼笑一聲,帶著幾分嘲弄,“連褐風都發現那個不是你,難道朕連一個畜生都不如嗎?”
飛瀾不語,她自然知道君洌寒在生氣,那個自負又驕傲的男人一向容不得欺騙,這回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愚弄了。
“大翰朝的易容術的確惟妙惟肖,朕當時並未看出破綻,可當朕將‘你’擁入懷中時,就已經察覺了不對,與朕夜夜纏綿的女人,朕怎麼會忘記她的身體呢。”他說話間已經靠近了她,他的唇就停留在她面頰前,語氣溫熱而曖昧。
飛瀾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然而她身後就是僵硬的牆壁,君洌寒的腳步很快跟隨過來,撐起手臂抵在牆上,如此,飛瀾就被困在了他胸膛和牆壁之間。他壓低了頭,姿態曖昧,語調卻是冷靜的,繼續解釋道,“大翰既然同意求和,自然會守信將你送來,朕並沒有揭穿她,就是想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你?而那個假扮你的人,又是誰?”
“所以,你故意鞭打褐風?”飛瀾終於縷出了一些頭緒。
“朕讓她騎上褐風,一來是要證實朕的推斷是對的,果然,褐風也發現了那不是你,所以毫不留情的將她甩了出去,二來,褐風與你的感情深厚,它受傷了,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朕只要等在馬棚中守株待兔便是。”
飛瀾咬唇不語,心中卻憤憤道:老謀深算,真是比狐狸還要狡猾。
“那你知道假扮我的人是誰了嗎?”
君洌寒邪氣的笑,手掌輕輕的撫摸著飛瀾的面頰,指尖在她鬢邊找到了突破口,一把將她面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並晃了幾下,“不就是這張臉的主人嗎!”
“你連這個都知道!”飛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聽聞大翰景帝的掌上明珠朧月公主在沈浪陣亡後,抱著牌位嫁入了沈將軍府。她剛進宮,便迫不及待的去天牢探視沈浪,不是朧月又是何人。”君洌寒隨口回道,一切都成竹在胸的模樣,若非是他的授意,朧月怎麼可能在宮中暢通無阻,又輕易的進入天牢見到沈浪。他們的對話,他雖未聽全,卻也聽得七七八八。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君洌寒問道。
飛瀾搖了搖頭,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她還有何話可說。
“那好,現在該輪到朕來問你了。好好回答,若有一句朕不滿意的,你該知道後果。嗯?”他邪冷的牽動唇角,眸光隨意的掃過溼漉漉的身體。
飛瀾心中嘀咕了句:還記得她潑他冷水的事兒呢,真是個小氣又記仇的男人。
“為什麼你和朧月的身份會對換,你還如此配合?”君洌寒修長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深不見底的褐眸直視著她的眼睛,在這樣犀利目光的注視下,飛瀾根本編不出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