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3 / 4)

“老奴參見淑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徐福海躬身一拜,滿是褶皺的臉上堆滿了笑。

“徐總管深夜前來,不知有何貴幹?”飛瀾淡聲詢問。

徐福海從身後小太監手中接過托盤,盤中承裝的竟是一斛牛眼大的珍珠。在暗夜之中,閃動著瑩潤的光芒。牛眼大的珍珠本就稀罕,要籌齊這滿滿的一斛珠,更是極為難得。

“白日裡西域使臣來訪,進貢了一斛珠,皇上說只有娘娘才配得上,所以讓老奴給娘娘送來。”徐福海恭維著說道,而後,躬身跪在飛瀾面前,將一斛珍珠舉過頭頂,捧在飛瀾面前。

飛瀾笑靨淺顯,眸光淡淡散落,並不專注。青蔥兩指隨意夾了一顆明珠,在面前晃了晃,映著昏黃的燭火,明珠晃亮了人眼,的確是稀世之寶。她哼然一笑,將明珠丟在徐福海掌心間,“這顆就賞給公公吧,煩勞公公走這一趟。”

“這……老奴擔當不起。”徐福海略帶猶豫。

“公公拿著吧,替我謝過皇上。”飛瀾淡聲又道。

這一次徐福海並未拒絕,將明珠收入懷中,拱手道,“老奴謝娘娘賞賜,老奴還要回乾清宮當差,便不叨擾娘娘歇息了。”

“徐總管慢走。”飛瀾淡淡點頭。

徐福海走後,靈犀雙手捧起那一斛珍珠,睜大了一雙好奇的雙眼。“奴婢入宮多年,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多的珍珠,若是讓其他宮的主子知道,一定要嫉妒死的。皇上還是最疼娘娘的。”

飛瀾諷刺的笑,將頭靠在樑柱之上,纖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冷哼道,“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什麼?”靈犀不解的問道,“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飛瀾微彎的唇角含著苦澀與嘲弄,淡聲說道,“前朝玄宗帝曾有一寵妃名梅妃,姿色絕倫,一曲驚鴻舞驚豔天下,玄宗對其極為寵愛,只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玄宗痴迷上後入宮的楊貴妃,將梅妃冷落一旁,後玄宗偶然記起了梅妃,因憐其悽苦,玄宗封珍珠一斛密賜梅妃。梅妃不受,便寫下此詩句:柳眉久不畫,殘妝淚溼紅綃衣,帝王若有心,便會前來一見,不必送一斛珍珠來安慰寂寥之心。”

飛瀾隱隱覺得,自己就是那梅妃,君洌寒或許想過疼寵她,但他有了瑜琳,於是,她對於他來說,就變得不再重要。

一旁,靈犀卻恍然大悟,一笑道,“竟然退去御賜之物,這梅妃也是個驕傲之人呢。”

飛瀾明眸低斂,笑靨在絕美的臉龐逐漸消失,“梅妃卻是高傲之人,只可惜,紅顏未老恩先斷,最是無情帝王家。”

靈犀自然看得出她的愁緒,試探的詢問道,“娘娘是思念皇上嗎?不如奴婢去長樂宮將皇上請回來吧。”

“不必。”飛瀾斷然拒絕。既然無心,又何必強求。她慕容飛瀾一向不需要他的憐憫。

一陣冷風拂過,靈犀起身,重新為飛瀾攏了肩上披風,口中又嘀咕道,“娘娘的故事,奴婢以前也曾聽年長的宮女講過呢。梅妃失寵,鬱鬱而終,但那楊貴妃也並無好下場,被活生生吊死在馬嵬坡。”

飛瀾的眸光茫然看向遠方,心道:自古深宮似海,又有幾個能得到好的結果呢。

*

然,此時,君洌寒並非在長樂宮陪伴瑜琳,而是身處乾清宮中,風清揚屈膝跪在他面前,帝王一直沉默,他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君洌寒淡漠的飲茶,半響後,才將茶盞落在桌案上,沉聲道,“你起來回話吧。”

“微臣不敢。”風清揚心口一沉,已有不好的預感。

君洌寒鳳眸冷眯,凝視他片刻,哼然一笑,“既然喜歡跪著,那就跪著說話。”

風清揚低頭不語,隱在雲袖下的手已經緊蜷起。果然,頭頂再次響起君洌寒的詢問聲,“現在該和朕說實話了吧,飛瀾究竟怎麼了?別在告訴朕什麼心鬱難結的鬼話,你真當朕是傻瓜嗎!”

同樣的謊言,說一次還勉強有可信度,但隨著飛瀾病情的日益加重,君洌寒早已起疑。

“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風清揚拱手,話音未落,已被君洌寒打斷。

啪的一聲巨響,他手掌重重拍在一旁桌案之上。“風清揚,你當真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欺君之罪’嗎!”

“微臣不敢,微臣罪該萬死。”風清揚匍匐在地,心知君洌寒是真的怒了,只怕飛瀾的事再也無法隱瞞,只得咬牙道,“淑妃,淑妃娘娘身中劇毒,並且,並且……”‘懷有身孕’四個字卡在喉中,不知為何就是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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