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女的攙扶下重新坐回榻上,而後道,“過來為本宮診脈吧。”
張御醫將單薄的白綢置於瑜琳腕間,又將兩指搭在瑜琳脈息之上,半響後,才躬身退開,恭敬的拱手回道,“娘娘的脈息微弱,時急時緩,有血虧之狀。”
“別和本宮說這些,本宮只想問一句,這個孩子,你能否保得住?”瑜琳沉聲問道。
張御醫面有難色,遲疑道,“如今還不好說,居現在的情況來看,並不是十分嚴重,微臣會盡量用藥為娘娘調理身體。”
瑜琳淡淡點頭,又道,“不是儘量,而是要全力以赴,若你保不住本宮腹中的小皇子,本宮就用你全族陪葬。”
“是,是,微臣定當全力以赴。”張御醫順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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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琳面上已有憔悴之色,微擺手道,“本宮累了,你退下吧。”
“是,老奴遵旨。”跪拜之後,張御醫躬身退了出去,直到離開永壽宮,才敢抹了把額頭冷汗。
殿內,瑜琳坐在銅鏡前,幼蘭正在為她精心打扮。
“粉塗得厚重些,自從有了這個孩子,本宮的臉色明顯憔悴許多。”瑜琳吩咐道,指尖拂過蒼白的面頰。
幼蘭卻含笑道,“娘娘懷著皇嗣辛苦,但皇上對娘娘的疼愛卻比以往更甚,連淑妃都被比下去了。”
瑜琳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小腹,冷冷輕哼,“再深愛的女人也抵不過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是慕容飛瀾命薄,無憂才會慘死。而本宮腹中的,可是皇上嫡親的骨肉,皇上自然更心疼一些。”
“娘娘說的極是。”幼蘭恭維道。
“讓內務府再做一些新的裙衫過來,再過兩天本宮的肚子就該大起來了,裁製些懷孕的宮妃適合的裙衫,本宮可不想穿的太醜。”
“娘娘天生麗質,無論怎麼穿都是極美。”幼蘭含笑,似乎響起什麼,又問道,“娘娘為何不讓張御醫如實稟報小皇子的狀況?娘娘身體嬴弱,皇上才會更疼惜娘娘。”
瑜琳搖頭,並不以為然。在她的記憶中,幼時母后也曾懷過皇子,但胎兒在五個月大的時候流掉了,此後,父皇開始漸漸疏遠母后,連帶著也不那麼喜歡她了,所以,她一定不能讓腹中的胎兒有事,這個孩子是她對付慕容飛瀾最有利的武器。
“皇上是因為本宮腹中胎兒才更加疼惜本宮的,若讓皇上知道這個孩子有可能不保,他只會責怪本宮無能。本宮一定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豈秉娘娘,內務府大太監李福泉求見。”殿外,幼菊躬身來報。
“讓他進來吧。”
片刻後,大太監李福泉就在幼菊的引領下步入內殿,他身後還跟隨著幾個太監宮女,手捧綾羅綢緞與奢華的珠寶。
“老奴參見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李福泉堆了一臉的笑,跪倒在地。
“李公公請起,賜坐。”瑜琳拂手道。
李福泉從地上爬起,卻依舊弓著身子,一臉的奴才相,奉承道,“奴才給娘娘道喜了,皇上已經下了冊封的聖旨,三日後吉時行冊封禮,徐總管親自到內務府督辦冊封的事宜,督促奴才將喜服與賞賜先給娘娘送來,若有不合身之處,也好吩咐奴才們更改。”
瑜琳面色難得有了歡喜的顏色,她入宮時日已久,皇上卻遲遲不肯冊封,如今她身懷皇嗣,也該是時候了。他曾允諾給她三千寵愛,也只有她才配得上六宮之主的位置。
然,李福泉命小太監將喜服捧上來,卻並非是正紅的鳳袍,而是豔紅的宮裝,顯然是貴妃服制。瑜琳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比雪天還有陰霾。“這些都是皇上讓你們送來的嗎?你們沒有大意弄錯?”
一下子由晴轉陰,李福泉嚇得不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回道,“回稟娘娘,奴才們有幾個膽子也不敢粗心大意,皇上冊封娘娘為皇貴妃,奴才們都是按照祖制辦事。”
“只是皇貴妃嗎?”瑜琳低低呢喃,恍惚了片刻後,才吩咐幼蘭收下賞賜。
李福泉帶著眾人離去後,瑜琳起身,陰霾的目光一一掃過托盤中閃光的珠寶與首飾,而後,憤怒的揚起手臂,將幾個托盤一一打翻,寶石朱玉碎裂一地。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永壽宮中的奴才跪了滿地。
“哈哈哈哈……”瑜琳雙手撐住桌沿,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