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一刻收回來。如此反覆,她早已失了耐性。而風清揚更是急火攻心,一掌打出去也失了分寸,而他沒想到的是,飛瀾竟然沒有躲閃,一掌落在她心口,她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暗紅的鮮血順著唇角流淌出來。
“你,你為什麼不躲!慕容飛瀾,你傻啊!”風清揚血紅著雙眼吼了聲。
飛瀾低笑,手掌緊握住心口,“現在,我可以走了嗎?風清揚,別再逼我。”
“飛瀾,你就這麼恨皇上嗎?斷崖上他放手是因為……”
“不要說,我不想聽。”飛瀾失控的打斷他,她踉蹌的後退兩步,眸中擎著淚。她無助的搖頭,為什麼,為什麼要逼她。
“風清揚,如果我真的恨他,就不會再回將軍府了。我可以有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原諒他,卻害怕聽到真正的原因,我寧願自欺欺人。你放我走吧,我現在還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他,給我一點時間。”
“可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風清揚無奈的嘆,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為何偏偏要愛的那麼痛苦。
“皇上中毒了,君墨舞的暗器打在他腕間經渠穴上,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知覺,他才會抓不住你。後來,他沒日沒夜的在崖下尋找你,根本顧不上解毒。現在他用內力強行壓制著毒性發作,究竟能撐多久,我也不知道。”
“你,你說什麼?”飛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明眸,剔透的淚珠在眸中滾動,好似隨時都會落下來。
風清揚認真的看著她,輕嘆道,“飛瀾,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你。”
……
兩個人匆忙趕到養心殿的時候,君洌寒卻已經出宮了。
“今日是十五,城外有廟會,貴妃娘娘說要去給大將軍祈福,皇上便陪著去了。”徐福海平靜的陳述著。
而風清揚卻已經沉不住氣了,拔高了音量道,“你怎麼也不攔著,難道不知道皇上中毒在身嗎!”
“皇上執拗起來,豈是老奴勸得動的。”徐福海不冷不熱的回了句,別有深意的撇了飛瀾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帶了責備。
飛瀾心口莫名的難受,轉身便向宮外而去。
“飛瀾,你去哪兒?”風清揚緊隨其後。
“城外廟會。”她丟出一句。
離宮的馬車疾速行駛著,雖然已是深夜,城外一月一次的廟會卻極是熱鬧。馬車在一家布衣店前緩緩停住,飛瀾一條車簾跳了下去。
“怎麼來這裡?”風清揚不解的問道。
“難道讓我穿成這樣在大街上走?”飛瀾淡然一笑,轉身走入店中。此時,風清揚才留意到,飛瀾一直穿著單薄紗衣,長髮還是披散的。
飛瀾去試衣,風清揚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時間並不漫長,飛瀾很快從裡間走出來,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風清揚不受控制的起身,目光緊盯在她身上,震驚的長大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
眼前的女子,水袖輕羅的紗衣,純淨的白映襯著雪漾肌膚,青絲如墨,披散在腰際,只用一根玉簪為飾。纖腰盈盈一握,弱不禁風般。她同樣看著他,雙眸剪水,盈溢著琉璃般剔透的光澤,讓人心生憐愛,又不敢輕易褻瀆,那一種美,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怎麼樣?”飛瀾淡笑詢問,目光流連在衣飾上,呢喃的詢問,“會不會很奇怪?”
風清揚嚥了咽口水,強行別開視線。“你穿成這個樣子出現在皇上面前,別說是讓他喝藥,就是讓他喝毒藥,他也絕對不會遲疑。”
“少貧,找人要緊。”飛瀾丟下一句,大步向外走去。
廟會人潮湧動,風清揚緊護在飛瀾身旁,為他擋開擁擁嚷嚷的人群。他們所過之處,定然吸引住周圍人群的視線,對於那些或垂憐,或嫉妒的目光,讓飛瀾有些不耐的蹙起眉頭。
“他們在看什麼?”飛瀾問道。
風清揚一笑,含著暖意的目光遊走在飛瀾身上,語調帶著些許玩味,“在看你。”
說了等於沒說。飛瀾白他一眼,隨著人流走去。長街兩旁燈火長龍,將漆黑的夜色點亮,似曾相識的場景,讓飛瀾想起多年前與君洌寒一起的元宵燈會,想起他褐眸中倒影的燈火璀璨,想起他的背寬闊溫暖。
她突然頓住了腳步,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前方,一盞八角琉璃燈掛在枝頭,像極了七年前君洌寒送她的那一盞。一陣春風拂過,八角燈隨風晃動,燈面揚揚灑灑書寫著一句小詩: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還有晴。
“爺,您看那盞琉璃燈倒也別緻。”身後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