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琳出身名門,怎麼也學會那些小女人的爭風吃醋了。朕對飛瀾如何,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至於我們的事,早晚朕會跟你算清。”
“皇上是要雙全嗎?”瑜琳淡聲詢問。
他唇角笑靨不變,反問道,“如果是呢?”
短暫的沉默後,她低低呢喃,“瑜琳懂了。”
他輕輕的放開了她,慵懶的翻身而起,對殿外道,“徐福海,送王妃回去歇息吧。”
瑜琳緩慢的起身下床,情緒明顯低落。她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他兩日兩夜,而他卻依舊不肯留下她。“皇上保重龍體,瑜琳先行告退。”
“嗯。”君洌寒點頭應了,手臂輕輕按在她肩頭,溫聲說道,“你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回去好好歇息,朕晚些時候再去看你。”
瑜琳一笑,隨著徐福海離開。
君洌寒換了一身常服,對身旁大太監吩咐道,“朕要出宮一趟,你去安排一下,切莫聲張。”
“老奴遵旨。”大太監拱手,話音剛落,只見徐福海匆匆返回,身後兩名侍女攙扶著昏迷不醒的瑜琳。
“瑜琳!”君洌寒大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榻上。大聲質問道,“她怎麼了?”
“王妃剛走出養心殿,便突然昏厥了過去。老奴想,王妃許是這兩日不眠不休的照顧皇上,才會操勞過度,昏厥了過去。”徐福海躬身回答。
君洌寒俊顏沉黯,急切道,“將風清揚叫來。”
風清揚來的很快,為瑜琳診脈後,神色複雜的看著君洌寒,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君洌寒追問。
“王妃,王妃她,她懷孕了。”風清揚吞吞吐吐的回道。
君洌寒鳳眸冷眯,沉默不語。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風清揚與徐福海面面相覷,忐忑之餘,連大氣都不敢出。而此時,床榻上的瑜琳已然清醒了過來,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她緊抿著唇,欲哭無淚,很明顯,她已經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
她抬眸看向君洌寒,而他也凝視著她,四目相對,他褐眸深沉如海,瑜琳完全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緒。她一手緊緊抓住身下明黃被褥,另一隻手死死壓住小腹。呵,是上天在懲罰她嗎,她與君灝南成親七載,一直不曾有過孩子,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在她即將抓住幸福的前一刻,將她推向地獄。
“都退下吧。”君洌寒淡聲吩咐道。
風清揚與徐福海微拱手,快步退了出去。
瑜琳有些吃力的撐起身體,哭著撲入君洌寒胸膛。他輕擁她入懷,溫聲安撫,“瑜琳別怕,朕不會逼你的。若是你捨不得,可以留下這個孩子,朕會對他視若己出。”
瑜琳窩在他懷中,哭聲逐漸低弱。她仰頭凝著他,明眸含淚,格外悽楚。君洌寒微涼的指尖輕拭掉她臉頰的淚珠。“別哭了,哭壞朕可是要心疼的。朕先命人送你回永壽宮。這兩日堆積了太多奏摺,朕一時半刻抽不出時間陪你。”
“那皇上還會來看瑜琳嗎?”她可憐兮兮的問道。
“傻瓜,朕怎麼可能忘記你呢。”他傾身,在她額頭落下淡淡的一吻。
瑜琳離開後,君洌寒獨自一人負手而立於窗前,窗外浩瀚明月,將他投在牆壁上的背影拉的修長。俊顏一片冷寂,三分落寞,七分冷嘲。
嘎吱一聲輕響,風清揚推門而入,淡聲開口,“寧王妃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應該不是皇上的吧。”
良久的沉默,君洌寒默聲回道,“朕沒碰過她。”
風清揚什麼都沒有說,隨手將一包藥丟在桌案上。“這藥很管用,半刻鐘就會發作,對母體並沒有傷害。”
君洌寒回頭,幽冷的目光淡淡落在那包藥上,“你將藥送去給她吧,她想喝便喝,如果不想,也別逼她。”
“皇上難道一點也不介意嗎?”風清揚蹙眉問道。
君洌寒笑而不語,身上卻散發著淡淡冷寒。試問天下又有哪個男人會不介意心愛的女人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呢。但瑜琳並沒有錯,曾經,是他沒有保護好她,如今,他又有什麼資格來責備。
“皇上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卻要留下寧王的野種,微臣真是欽佩之至。”風清揚冷笑一聲,抓起桌上的藥,轉身拂袖而去。
作為臣子,風清揚的話顯然是越矩了,但風清揚有他的傲骨,而君洌寒君臨天下,自然有這份容人之量。
風清揚進入永壽宮之時,太皇太后莊氏正在瑜琳的房中,他閃身躲入房梁之上,雙臂環膝看著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