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君洌寒,我不要你
飛瀾眸光幽冷,用一旁的巾帕拭了下唇角,蒼白的容顏,薄涼如水。“表哥,已經八年了吧,太久了。”
顧非凡切肉的手突然一頓,僵硬了片刻後,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子,用潮溼的帕子擦乾淨手。溫聲道,“飛瀾想做什麼?”
“報仇。”飛瀾墨眸忽而深冷,沉重的吐出兩個字。
“現在並非是最好的時機,豫南王老奸巨猾,為人又十分謹慎,想要殺他並不容易。飛瀾,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急於一時。”顧非凡不急不緩的勸道。
飛瀾鉛白的指尖把玩著桌上琉璃杯盞,一青一白,分外好看。“已經太久了,我慕容一族的亡魂已飄零了八年之久,若不殺了豫南王那老賊,他們何以安息?!”若非邊塞一戰打了五年之久,飛瀾根本不會等到現在。她曾在父親的靈柩前起誓,定要用老賊首級來祭慕容氏亡靈甾。
“豫南王血洗我滿門三百餘人,我只要他項上人頭,這已經很寬容。”
“你想怎麼做?”顧非凡又問。
飛瀾冷然一笑,眸中浮起血紅的嗜殺之色。“擺一場鴻門宴。聞”
顧非凡無奈一嘆,半響後,方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會幫你達成所願。”
……
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飛瀾先去了一趟無憂的房間,孩子已經睡下了,她在床榻邊靜坐了良久,最後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後,才離開。回到臥房的時候,房間漆黑一片,過分熟悉的環境,讓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中如履平地的行走。
她在桌案旁停住腳步,想要去點燃案上燭火,尚未吹起火摺子,突然一股強勁的掌風襲來,掀翻了桌上燭臺,而後,她腰間突然纏上一道強勁的手臂,力道之大,輕易便將她扣入胸膛。隨之而來的,是淡淡龍涎香氣。
“去哪兒了?”低沉的聲音中,隱隱夾雜著怒氣。
暗夜中,飛瀾明眸幽冷,淡聲道,“得月樓。”
“和誰?”他又問。
“顧非凡。”飛瀾一字一頓道,顯然,她並不打算隱瞞,何況,對於這個手眼通天的男人,她又能隱瞞什麼。
飛瀾話音剛落,身體突然被他翻轉過來,強勁的力道將她推倒在冰冷的牆壁上。結實的胸膛傾覆壓來,帶著炙熱的溫度。飛瀾被困在這冰與火之間,如同一種煎熬。
“你是不是忘了朕警告過你什麼?還是朕對你太寬容,你便不將朕的話當成一回事兒?”冷怒的聲音響在頭頂,即便是黑暗中,他的目光依舊犀利灼人。
飛瀾冷笑著牽動唇角,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卻依舊能精準的撲捉到彼此的目光,視線短暫的交匯,空氣中似乎瞬間撞擊出熾烈的火焰。“讓我離顧非凡遠一點兒嗎?如果這是皇上的意思,那麼,就請皇上下旨,臣自然不敢抗旨不尊。若是君洌寒,他沒有資格管我!”
很顯然,飛瀾再次成功的激怒了他,握在她肩上的手掌突然收緊,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慕容飛瀾,你別忘了,你是朕的女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
飛瀾笑,笑聲中是無盡的苦澀與嘲諷。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資格這般質問她?難道就因為她見了顧非凡嗎!
“君洌寒,我不是你的宮妃,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但我也可以是別人的女人。”
“你敢!”他幾乎咬牙切齒的擠出兩個字。
飛瀾低媚的笑,美眸流轉間,萬種風情。“那皇上就試試我到底敢不敢!”
君洌寒沉默,氣氛瞬間死一般的沉寂,連輕淺的呼吸聲在暗夜中都變得格外清晰。如同一場拉鋸的持久戰,飛瀾承認,她沒有君洌寒的定力,他越是沉默,她越是慌亂。
沉寂中,他涼薄的唇悄悄移到了她耳畔,邪魅的聲音淡淡傳入飛瀾耳中。“飛瀾,你真的以為做了朕的女人,你還可以有其他男人嗎?或許,應該讓你明白,你是隻屬於我的。”
伴隨著話音而落,他已蠻橫的將她抱起,丟向了身後的床榻。沉重的身體傾覆而下,將她反鎖在胸膛中。
飛瀾並不掙扎,因為她知道掙扎不過是徒勞無功。
他幾近野蠻的禁錮了她,動作卻異常的溫柔。一雙鳳眸微眯,手掌溫柔的托起飛瀾臉龐,唇慢慢靠近。
飛瀾自然明白他要做什麼,本能地側頭,避開他的吻,而就是她的躲閃,徹底激怒了君洌寒,他蠻橫的板過她的臉,火熱的唇迅速壓了上去,霸道的吻好似狂風暴雨,席捲過飛瀾唇舌,絲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