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是不是有一部分君洌寒的原因呢。她恨著他,所以不要他的東西陪伴無憂身畔。
提及無憂,永河的心也沉了下來,雙手交疊在身前,低聲道,“飛瀾,對不起,是本宮無能,是本宮沒能及時見到皇上,如果本宮早些告訴他,也許,無憂就不會死了,飛瀾,你恨本宮嗎?”
飛瀾輕笑,起身踱步至窗前,渙散的眸光,淡淡散落在窗外,月光盈溢了一室清冷,“都是命吧,既然是命,飛瀾只能認。”
永河輕嘆,又問道,“那你恨皇上嗎?”
飛瀾的身體半靠著窗欞,眸子是冷的,絕世的容顏是冷的,整個人都是清清冷冷的,唇角亦挑起了一抹冷然的笑,淡聲道,“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
出宮之後,永河徑直去了丞相府,她知道,那個地方,她本不該再去的,可是,她心裡有個疑問,她必須問清楚。
踏過長廊,永河在湖心的風亭水榭停住腳步。顧非凡正坐在石桌旁悠哉的飲酒,永河在他身前半步的距離停住腳步,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一身青玉長袍,俊逸優雅中帶著迷人的邪氣。她曾瘋狂的迷戀過他,不顧一切的愛過他,可是,除了傷痕累累,又換來了什麼呢?她錯了嗎?也許,她真的錯了。
“我以為公主不會再來這裡了。”他的目光隨意的掃過她,語調甚是慵懶。
永河緊咬著唇,憋了半響,才問道,“顧非凡,我只問你一句,無憂,無憂是不是你害死的?”
顧非凡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抖,而後,邪魅的目光輕落在永河身上,看的她有些發毛,他唇角忽而揚了抹笑,譏諷道,“公主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還來問我做什麼。”
永河的身子一顫,踉蹌的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倒。她顫抖著舉起手臂,指向顧非凡,拔高了音量吼道,“顧非凡,你還是不是人啊!他只是一個孩子,他才六歲。難怪你那麼好心送無憂去什麼神女峰,你是在送他上黃泉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殘忍……”
顧非凡冷笑著,暗運內力,砰地一聲捏碎了手中的白瓷酒杯。鮮血順著手掌緩慢的流淌下來,滴落在石桌上,紅的招搖刺目。
“為什麼?”他哼笑,“你說為什麼?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生孩子。慕容無憂,他本就該死。”
永河用手掌緊捂住唇,淚順著指縫流淌而下,“顧非凡,你簡直是瘋子,他也是飛瀾的孩子,你殺了無憂,就等於是毀了飛瀾啊。顧非凡,你現在進宮去看一看飛瀾現在成了什麼樣子,她現在和一具行屍走獸有什麼區別!顧非凡,你自私,你如果真的愛飛瀾,就不會對她這麼殘忍……”
“夠了,永河,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如果公主的話說完了,那你現在可以離開了。顧非凡恕不遠送。”他冷冷的下著逐客令。
永河抽泣了一會兒,漸漸冷靜下來,她看著顧非凡,突然冷笑道,“本宮似乎忘了告訴顧丞相,本宮剛去了宮中探望飛瀾,難道顧相不想知道本宮與她都說了什麼嗎?如果她知道是她的親親表哥害死了無憂,你說她會怎麼想?”
顧非凡的俊臉瞬間冷沉了下來,他看著她,恨不得將她洞穿。但片刻後,又淡漠了下來,輕笑道,“不,你不會告訴她的。”
永河冷哼,“顧相憑什麼如此篤定?”
“因為你愛我。”顧非凡漠然道。
永河又是一笑,笑的自嘲,笑的淒涼。就因為她愛他,所以,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揮霍她對他的愛嗎?可惜,這一次,他錯了。永河三緘其口,並不是為了顧非凡,而是為了飛瀾,為了皇上。她不能再激化顧非凡與皇上之間的矛盾激化了,皇上要應付寧王、要平衡朝中勢力,不能在這個時候激怒顧非凡,不能再四面受敵了。
“如果可以,顧非凡,我一定不再愛你。”永河嘲弄著丟下一句,轉身而去。
永河離開後,管家慌忙的上前,憂心忡忡道,“相爺,您的手……要不要找大夫看看您的手?”
顧非凡低斂著眸,掃了眼流血的手掌,嘲弄的哼笑,“這點小傷,還死不了。他醒了嗎?”
“小公子已經醒了。”管家躬身道。
“人怎麼樣?”顧非凡又問。
“大夫已經檢查過,不過是墜崖時被樹枝刮傷了些皮肉,我們的網子及時將人截住,並沒有大礙。”管家又道。
“嗯。”顧非凡淡應,又道,“隨我去看看他吧。”
顧非凡將無憂關押在後院的竹林之中,幽深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