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輕輕說了一句:“先處理好他的傷口再問不遲。”
一個時辰後,顧傾城在赫連昔的妙手下,血色漸漸重新染上了他的俊逸的臉。
只是,火光搖曳中,在帳內每個人的臉上都撒下幾處暗影,連同人們刻意壓抑的呼吸讓空氣都變得凝滯。
沒有人出聲,也沒有人提問,因為他們知道,顧傾城想要說的自然會說,而他不想說的沒有一個人能夠問出來。
顧傾城長睫微微垂斂,似在思慮著什麼,不知多久之後,他緩緩抬起頭,將目光投向赫連昔。
“他當真練成了祟靈陣,只憑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近他的身。”顧傾城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眾人已然可以心驚地想象到當時的場面是多麼的令人驚心動魄。
否則,素有戰神之稱的顧傾城又怎麼會險些魂歸極樂?
第二十五話①⑤無法可解
“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如若當初知道你獨自一人去刺殺格德魯,我定不會贊成。”卿城即使欽佩卻還是無法苟同這個男人的做法,雖然為了心愛的女人他也會選擇奮不顧身,但他並不崇尚個人英雄主義。
“我沒得選擇。”顧傾城與他對視,這是救月兒的唯一途徑。
“你可以選擇和我們商量。”起碼他也可以參與,他寧願此刻受傷的是自己,也好過他一直以來的無能為力。
“動用軍隊的力量就要和菲斯國長久的消耗下去,但我要的是速戰速決,月兒等不了那麼久,我也等不了。”顧傾城轉過頭,直視著赫連昔,直到那個一向從容淡定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清咳一聲。
“你盯著我也沒用,我亦無良策。”赫連昔苦笑。
“你有。”顧傾城輕輕吐出兩字,長長的鳳眸中神色逼人。
赫連昔在那樣堅定而洞穿一切的目光中,臉色變得蒼白。
“大哥,你知道的。”顧傾城因牽扯到身上的傷口而壓抑地喘了口氣,然後淡淡的開口。
赫連昔雙肩微動,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驕傲的顧傾城,竟然在有外人在的情況下出口叫了他一聲大哥。
好吧,他是知道的,但是那些說出來又有何用,只不過是給他希望之後的另一次絕望。
他以為顧傾城功敗而返,就該死了心,卻早該曉得這個異母同父的弟弟怎麼會輕易就放棄,即使他曾經在死亡的邊緣徘徊,卻仍然讓他無法放棄救心愛之人的念頭。
赫連昔嘆口氣:“城弟,要破格德魯的祟靈陣只有一個方法,但這個方法卻根本不可能成為方法。”
“何解?”
“無解。”赫連昔搖了搖頭,“要破祟靈陣唯有不同世界卻又相同的兩個人在陣前共同灑下鮮血,那些祟靈才會飛灰湮滅。但又怎麼可能有什麼不同世界卻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出現呢?格德魯亦因深知不會出現這種事,才修煉此等無人可破解的邪陣,妄圖稱霸世界。”
顧傾城的眼在一瞬間黯然下去,而卿城卻在一旁不由精神一振。
“你是說,不同世界卻要相同的兩個人?”
“正是。”
“如果真的就有這樣兩個人出現呢?就可以殺掉格德魯,月月就可以醒來了嗎?”
赫連昔再次苦笑著抿了抿唇:“這只是傳說中的方法,沒有人可以保證結果如何。”
第二十五話①⑥我叫卿城
“你為何還不走?”顧傾城對於營帳內唯一留下的身影,給予了淡淡的一瞥。
此刻,他只想靜一靜,讓他紛亂的思緒得以安寧。
如果,真的沒有方法可以讓月兒醒來,那麼,他也不會讓月兒一個人在黑暗的世界裡孤寂一人。
但,他亦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至少,他此刻還沒有想要放棄。
雖然,殺掉格德魯真的似乎是難於登天,可他卻並未準備就此放棄。
只是,他需要冷靜地想一想。
因此,他希望獨自一人,只要有陷於熟睡中的月兒相伴就可以了,他不想再看到第二個人。
可那個西白國的大皇子卻絲毫沒有自覺性,他只好不客氣地下達逐客令。
“你不想救月月?也許我可以幫你。”卿城並不為顧傾城的冷淡所影響。
“多謝你的好意,只是,你幫不了我。”顧傾城淡淡的回絕。
“先別忙著推拒。”卿城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茶杯,同樣淡淡的勾起唇角。“我想我應該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
顧傾城眸光終於移到卿城的臉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