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開口:“我師父也是懂醫術的,我雖然不如師父,但也傳承了大半,也許我可以幫到月兒的。難道有你在一旁看著,我還能害她不成?”
“郡主說的有道理,就讓郡主看看又何妨?說不定就能看出什麼症狀來呢。”卿城靜默許久,忽地開口。
在他的心中,赫連迎兒根本就構不成威脅,而舒雅月此時卻處於危險時刻,任何一個可以救治她的機會,他們都不該錯過。即使對方是他們的敵人。
顧傾城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默然地讓到了一旁。
赫連迎兒立即走上前去,摸了摸舒雅月的脈象,微一蹙眉,一臉凝重。
她似乎想了想,探身翻開舒雅月的眼皮,細細觀察,臉上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退後,垂著眸子,久久不語,似在思考著什麼。
“如何?可有結論?”顧傾城盯著赫連迎兒,雙目中有藏不住的急迫。
赫連迎兒終於抬起頭來,臉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安心,她緩緩說道:“月兒受的不是普通的傷,她是中了巫蠱之毒。”
“巫蠱之毒!”顧傾城眼中頓時浮現出那頭巨狼的幻影和舒雅月喉間曾經存在又消失無蹤的血洞。
赫連迎兒點了點頭:“是以平常的大夫是查不出月兒的身體有任何異樣的。”
“你既然查了出來,是否有解救之道?”卿城不懂巫蠱之毒,但是赫連迎兒既然之道病因,那麼就是有希望救治了不是嗎?
赫連迎兒看著兩雙充滿期盼的漂亮眸子,心中不禁有些悽苦,她搖了搖頭:“巫蠱之毒,無法解救。”
第二十五話⑦她值得你這樣對待?
夜幕降臨,大漠上空的霞光壯闊而滄桑。
然,沒有一個人有心情觀賞這上天締造的奇觀,只因整座軍營此時都籠罩在一層讓人無法喘息的低氣壓之中。
不僅僅要提防著敵軍的隨時進犯,軍中兩位最高統帥兩張出色俊臉上氤氳的煞氣亦同樣讓將士們小心翼翼,連相互交談都輕聲言語,只怕惹來兩個男人的遷怒。
赫連迎兒坐在自己專屬的營帳中,望著桌上的燭火,一時之間陷入沉思,眼中的光點隨著燭火的搖動而明滅不定。
營帳外,有巡夜士兵整齊劃一的走動聲響,忽然之間,這中間隱隱多出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向著她的營帳方向而來。
不知是自己敏感,還是心中有所感應,赫連迎兒慢慢迴轉了目光,帳門輕輕動了一下,外面傳來顧傾城略微疲憊的嗓音:“睡了嗎?”
赫連迎兒眼中掠過一道微茫,站起身走向帳門輕輕拉開,眼中頓時映入一張俊美傾城的臉,風華如昔,只是少了幾分生氣,彷彿身體中有一半的靈魂被不知名的貪獸吞噬掉了。
“打擾了。”顧傾城將目光停駐在赫連迎兒的臉上,淡然中又帶著些許的深邃。
赫連迎兒輕輕抿了抿嘴唇,轉身回到茶几旁,徑自為顧傾城斟了一杯清茶。
顧傾城輕輕掩上帳門,走到赫連迎兒的面前,沉沉地望著她。
那眼神並不犀利,卻壓得赫連迎兒感覺喘不上氣來,不自禁地輕輕閉合了一下。
卻忽聽“咚”地一聲悶響,赫連迎兒訝異地睜大眸子,望著眼前的景象,不由驚跳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但見顧傾城筆直地單膝跪在她的身前,只是他的神情卻並不卑微,形狀優美的雙唇微微開啟,漂亮的雙眼彷如兩口深深的幽井:“救她。”
赫連迎兒愕了一愕,美麗的眸中驀然現出一絲怒意:“你!你竟然為了她做這樣有損你尊嚴的舉動?她就值得你這樣對待?”
赫連迎兒心中不知是一種什麼情緒,酸澀、痛楚、妒忌之外,又似乎有一種一直以來她不願正視也不願承認的珍貴之物真的離她而去的空落。
第二十五話⑧屈尊
這個驕傲的男人啊,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在她的面前第一次低下他高貴的頭顱。
他當年旦分肯為她稍稍低頭,她又何須賭氣之下嫁與他的父親,毀了自己的一生?
顧傾城沒有迴避赫連迎兒的質問,他的眼中流過一抹柔情,彷彿在想象著某人可愛的笑靨。
“她值得我為她做一切。”
低柔的嗓音,卻像一道鋒利的刃,毫不留情地劃破那顆死死固執相守的心。
赫連迎兒的心,在那一瞬間砰然裂開。
聰明如赫連迎兒又怎麼會不知道結局是什麼,只是她一直執意地企圖已一人之力逆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