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那箭矢攜帶雷霆萬鈞之勢破空而來,一箭射中。
就見那動物哀鳴一聲,倒在了地上。懷中的小動物嗚嗚哀叫了起來。穆雲蕊看著小動物在懷中的掙扎,禁不住微微鬆了些許。小動物就飛快的跑過去,撲到母親的傷口那處,細細的舔舐,似乎在哀悼著什麼。遠遠的,似乎還能瞧見小動物的眼淚。
穆雲蕊看著那受傷的動物,心中委實不解。為何要射中它的大腿,令它無法站立起來?卻不會死。
看著夏侯淳逸妖孽般的側臉。
夏侯淳逸剛好轉過頭來看她,對她燦爛一笑,“雲兒,知曉逸射得這是什麼嗎?”
穆雲蕊眸中些許迷茫。
夏侯淳逸面上的笑容愈大,“這就是水貂。”
水貂?眸子禁不住的撐大,原來這就是水貂,他要給她的水貂皮披風?
夏侯淳逸繼續說道,“水貂極為狡猾,想要獵殺極其不易。逸之前見那地上細小的足印,就是為了找出它的小崽。繼而引它出來。”
穆雲蕊心中一震,原來真的是這樣。用小水貂引出成年水貂?這樣不是極其殘忍嗎?
夏侯淳逸呵呵低笑,“雲兒,這成年水貂隱藏的再好,找不到它的小崽,它定是會出來的!”
可是他為什麼不直接將水貂給殺死呢?只是射中它的腿,令它無法站立。只因夏侯淳逸的那一箭實在過於很烈了一些。
夏侯淳逸似乎看出穆雲蕊的疑惑,卻是輕柔了穆雲蕊的髮絲,“雲兒,這水貂的血腥氣極為重,不知是先引來豹呢,還是先引來老虎呢?”
光華懾人的面龐轉向了穆雲蕊,髮絲在風中劃過穆雲蕊的臉頰,他的神情慵懶,卻有著無盡的掌握生殺大權的殘忍。
穆雲蕊禁不住心口震懾,原來他竟然是這般想的?他每走一步,都已經想到後面的好幾步?眉心禁不住的微微擰起。
只是這樣對那對水貂母子而言不是,太過殘忍嗎?
天寒地凍,猛獸要捉到肉食實在不易,這濃郁的血腥味在空中飄散,定會將它們引來,不論哪種猛獸,都喜歡活活吃掉那些動物,是以夏侯淳逸才沒有將那水貂直接殺死,而是隻射中了它的大腿?
望著那不遠處的水貂母子,母水貂痛苦的想要站立起來,而小水貂卻是嗚嗚的叫喚著,聲音聽上去令人很是難受。
夏侯淳逸轉頭看著穆雲蕊,眸中閃爍著亮晶晶的東西。“雲兒,你在憐憫它們?”
穆雲蕊眸中一陣複雜。誰的母親總是那般拼命的保護它的孩子,一如她的母親一般,為了保護她竟然任由公孫錦那個混蛋蹂躪。
腦中閃過那不堪的一幕。娘無助的躺在公孫錦的身下,妖嬈的髮絲如水般的散開,公孫錦惡毒的在孃的身上啃噬……如同瘋了一般……
娘一直以為她沒有看到那一幕,其實她看到了。只是一直沒有說,也從沒有說過,只是不想娘難堪……
“淳逸,能不能放了水貂這對母子?”穆雲蕊禁不住的問道。眸中有著濃濃的懇切。
夏侯淳逸眸中閃過一抹寒光,“雲兒,逸要用它的毛皮來給你制水貂皮披風的,眼下愈來愈冷了。逸不忍心你受寒。”
“可是我”
突然,一陣陰風而過,伴隨著一聲咆哮,一隻龐大的猛虎從林中一躍而出,‘奧嗚’‘奧嗚’的叫喚著。
那母水貂似乎很是焦急,拼命的將小傢伙護住。似乎努力的拼命站起來。
受傷的大腿那塊汩汩的冒出鮮血。怎麼看,怎麼懾人。
穆雲蕊真的不忍。反觀夏侯淳逸眸中卻是閃過一抹欣然的光芒。
不禁朝著他看去,見他並沒有用箭射殺它們,而是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老虎,和水貂母子。
穆雲蕊有些迷惑。
不一會,就瞧見不知何時又出來一隻獵豹。
獵豹身形矯健,兇惡的看著猛虎,似乎對水貂母子虎視眈眈。
動物們的殘殺亦是殘酷的。
老虎與獵豹廝殺起來,就是為了奪得水貂。
看著不遠處打的激烈的老虎和獵豹,夏侯淳逸眸中一抹盎然。靜靜的看著,毫無所動。似乎在觀賞一部好看的戲曲。
穆雲蕊腦海閃過一抹流光,隔岸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真正夠狡詐!夏侯淳逸真不愧是夏侯淳逸,狩獵都要玩弄他的心思,他做事總是這般,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夏侯淳逸唇角的笑容愈加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