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婕妤訕訕的笑,“娘娘說笑了。嬪妾怎麼敢呢。嬪妾只是想說,娘娘知道皇上為何會在望月湖邊站了一晚嗎?”
穆雲蕊眸子淺眯,冷冷的看著她。這個芳婕妤究竟想做什麼?她可不認為她來此就是說幾句話的事。暗暗覺察她的話,定有所指。唇角微勾,“難道芳婕妤知道嗎?”
芳婕妤迎視穆雲蕊冷冷的眸光,卻是高深莫測的笑。“嬪妾當然知道。”
穆雲蕊端起茶杯,用茶蓋將上面漂浮的茶葉給劃開,淺淺的品了一口。入口的茶水異常的香濃,她輕嗅著茶杯中好聞的氣息。
穆雲蕊不做聲,亦不問她。只是看著茶杯中漂浮的茶葉,晶亮的茶水上方還冒著熱氣。嫋嫋的霧氣將穆雲蕊的臉映照的有幾分迷離。4633832芳婕妤覺察到穆雲蕊的冷淡,有幾分尷尬。不禁微微垂下了眸子。
此時剛好素心姑姑端上來了茶水。“芳婕妤請用茶。”素心姑姑淡淡恭敬的聲音。
然後就規矩的站立在穆雲蕊的身後。眉目見都是異常的嚴肅。
芳婕妤揭開杯蓋,輕品了一口茶,笑道,“娘娘這宮裡的茶可真不錯。皇上定是寵愛娘娘的緊。這茶水入口香濃,淡聞還有著好聞的香氣。”
穆雲蕊不做聲,只是淡淡的品茶。芳婕妤面上愈加訕訕的。“娘娘可知嬪妾為何會穿的如此鮮豔?”
只是微瞄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回應。
芳婕妤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子灼灼的盯著穆雲蕊,好一會兒卻是開口,“十一月七日是暮蝶蕊的生辰。”
一句話,讓穆雲蕊陡然一驚。眸中閃過一抹流光。夏侯淳逸在望月湖那邊站立一晚的那日剛好是十一月七日。
這個芳婕妤什麼意思?想挑撥嗎?
十一月七日,想來夏侯淳逸心底亦是萬分難過的。是以蘭貴人去了喚他一聲逸哥哥,他就緊緊的抱住了她。
昨晚他哽咽而又沙啞的聲音徘徊在耳際,“雲兒,你知道嗎?蝶蕊她曾經就是這般喚逸的。可惜她已經死了……,逸多年都沒聽蝶蕊她這般喚了。”
他的眸底漾起一層亮亮的晶瑩。“她的那聲逸哥哥,飄渺恍惚,讓逸認為蝶蕊她回來了,她沒有死。”
夏侯淳逸的聲音有著幾分哽咽。“蝶蕊她死了,最後竟然肉身燒成了灰,逸最後一眼見到的竟然是那具枯骨。”
夏侯淳逸輕撫著額頭,聲音有著濃濃的自責。
穆雲蕊眸子淺淺眯起,原來夏侯淳逸與太后僵持的那日剛好是十一月七日,他為了權力掙扎斡旋於眾多女子之間,心中想必定是孤寂萬分,太后卻與他鬧僵。只是不想他有危險。
他不惜站到望月湖邊,吹冷風。就是用自己的龍體安慰讓太后妥協。
那時他又想到了那日是暮蝶蕊的生辰,他才會愈加的自責和孤寂。
不讓任何人靠近他。誰都不可以。穆蘭若過去了,喊了一聲逸哥哥,他心底沉寂的聲音才被喚回,心痛,孤寂。
才會將穆蘭若緊緊的摟入懷中。
想必他愈為難受的是,太后此時的態度竟是如此強硬。亦是沒有去看他的。
他才會在生病了,上了早朝之後,去太后那處再度談論此事。太后態度仍舊強硬。
怪不得太后看穆蘭若的眼神竟然是那般的凌厲。原來太后亦是知道為何夏侯淳逸會抱住蘭貴人的,太后那般聰明,又豈能不知?那日太后壽辰穆蘭若淺唱一曲鳳求凰可是要當暮蝶蕊的替身的。太后又怎會不知道?
十一月七日,十一月七日。穆雲蕊心底不禁為夏侯淳逸而輕輕的疼痛。
目光細細的打量著身穿豔服的芳婕妤。她的眸子此刻正在灼灼的盯著自己。
穆雲蕊唇角淺淺勾起,浮起一抹笑容。“芳婕妤今日來此,就是為了和本宮說這些嗎?”
芳婕妤眸中閃過一抹驚。似乎沒想到穆雲蕊的反應竟會這般的平淡。這好像不應該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穆雲蕊淺淺的下著逐客令,“芳婕妤還有其他事嗎?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本宮就去慈寧宮為太后請安去了。”
芳婕妤眸中驚訝愈甚。穆雲蕊的逐客令下的這般明顯,她芳婕妤又怎會不明白呢?
芳婕妤眸中閃過一抹流光,卻是仍舊不甘心的問,“娘娘好像對這些不關心?”
穆雲蕊輕輕的用杯蓋劃過水中漂浮的茶葉,笑的妖嬈,“芳婕妤說笑了。皇上的事情本宮怎的不關心?”然後優雅的輕品了一口茶,淡淡的道,“而是這些皇上早就告訴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