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太后息怒。”
太后重重的舒出一口氣。“皇兒在望月湖邊站了一晚,就染上了風寒,繼而又在你寢宮外面站立了五個時辰,那他該病的多重?”
穆雲蕊瞧見太后陡然轉身,微微抬眼,就瞧見太后的背影,隱隱在顫抖,手指卻是重重按在桌案上。“皇兒,皇兒……”
穆雲蕊輕聲道,“太后。”
瞧見太后伏於桌案上的手指捏緊了。“蕊妃果真好大的本事!”
然後轉身,緩緩坐下,面上仍舊是以往的淡漠,高貴。太后靜靜的看著穆雲蕊,激動情緒已然平復些許。“蕊妃,你心思玲瓏透徹,皇兒喜歡你,無可厚非。也難怪皇兒病重還會去你雲鸞宮了。”
穆雲蕊垂眸,太后在試探她呢。太后亦是關心夏侯淳逸的,她雖沒有去看夏侯淳逸,心底卻是極為關心的。夏侯淳逸不讓任何人靠近她,卻獨獨來了她的寢宮。
今日早朝歇下,又來到了雲鸞宮來看她。自然只有她最清楚夏侯淳逸的病情了。
“皇兒一向謹慎,後宮佳麗萬千,卻偏偏對你不同。哀家壽辰之上,你的一支化蝶而舞。卻是令哀家驚豔。尤其皇兒亦是極為喜歡的。哀家壽辰之上,蕊妃為哀家的祝壽,哀家也是極為喜歡的。”
穆雲蕊眸中一驚,卻沒敢抬頭。太后亦是這般莫測,應該說皇家的人,沒有一個人省心。先斥責她一番,再褒揚她一番,太后對她的態度卻始終都是摸不清楚的。
太后卻是淡淡的笑道,“蕊妃一向心思玲瓏,相信你不會對哀家有所隱瞞w。”
穆雲蕊心中一震,看來太后是怕她騙她呢。是以才說了這般多。
想想夏侯淳逸,他與太后賭氣,只是想放手一搏,而太后卻不許他犯險。用蝶蕊的屍骸來要挾他,所以他才會那般的痛苦。夏侯淳逸對蝶蕊,感情深厚,卻是無法忍受蝶蕊的屍骸遷出皇陵的。
太后此次這般強硬,亦是為了夏侯淳逸好,想想這些。
穆雲蕊卻是恭敬的道,“太后,皇上他昨夜在嬪妾寢宮外,站了那般久,嬪妾也是口渴,才知的。皇上那般倔強,來了雲鸞宮,卻沒有進去。”
太后握住佛珠的手掌卻是微微用力,隱隱還能瞧見手背上的青筋。“皇兒總是這樣,那日他在望月湖邊站立了一晚,你也沒去看他。”不是疑問,卻是肯定。隱隱聽去,有幾分惱怒。
“那皇兒的病情如何?是不是風寒又加重了?”
“太后,皇上他昨夜身子燙的厲害。”
穆雲蕊話還未說完,太后就驚道,“沒宣太醫來看看?”
“宣了。只是”穆雲蕊眉頭微微皺緊。
“只是什麼?”太后身子不禁微微向前傾,面上不禁一陣焦慮。
“太后,皇上一向最厭棄苦藥。每每喝藥總是逃避。嬪妾昨夜讓他按時喝藥了。”
“那今日的藥呢?”太后緊逼著問。
“太后,您傳喚嬪妾來慈寧宮了。嬪妾也不知皇上今日有無按時喝藥。”穆雲蕊聲音愈來愈低。
太后面上卻是沉沉的。好久才道了一聲,“皇兒最是厭倦那苦味的。”
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突然問,“蕊妃,皇兒的咳嗽可曾壓制住了?那日慈寧宮中哀家瞧見他咳的是那般厲害呢。”
穆雲蕊面上亦是一陣擔憂。卻是微微搖頭。太后卻是沉沉的出了口氣,眸中凝滿了擔憂。
好一會兒才道,“蕊妃,哀家不管皇兒對你究竟是何心思,哀家只想讓你明白,皇宮中的權勢鬥爭,就如同哀家手中的這串佛珠一般。”
穆雲蕊抬眼,就見太后輕輕撫摸手中的佛珠。不知她是何意。
“看見這上面的佛珠了嗎?”
穆雲蕊輕點頭。
“佛珠眾多,不受控制,為何此刻卻在哀家的手中,這般規矩?”太后意有所指。
穆雲蕊眸中閃過一抹流光,眸中也盡是狐疑。難道太后是想說權利的制衡?
太后輕點頭,“你這般聰明,想來你已經知道哀家要說什麼了。”
“他們再不受控制,可是中間有這條繩子束縛這它們,哀家自然就能控制得了它們。總比一個一個去抓它們,要好上百倍。你明白嗎?”
“嬪妾明白。”太后的意思不過是想讓夏侯淳逸周旋於那些女人之間,獲得權利的制衡,而不希望夏侯淳逸貿然觸動虎鬚,時機尚未成熟。
看來這次太后對她成見真的是蠻大的。“你與皇兒如何說,想必你有心思了w。”太后繼續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