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走回正軌,葉家也不可能再復昔日的平靜。葉落,是先皇御筆親定的皇家媳婦,無論何去何從,都絕不可能再是尋常。
此日一別,誰也無法預測,再見面時,又將是何種情景。
葉落離開奉定城的時候,君泓與君諾之間的對峙已經日漸激烈。兩人各自坐陣軍中,短兵相接,各有輸贏。
只是,凡是與君諾那支死亡之師對上的軍隊,皆是傷亡慘重,一時之問,君泓手下,除了虎賁營還可與之對抗一二之外,其他軍隊都是一聞對方名號,便開始膽戰心驚。
葉落一離開奉定城,便讓簡凡和桑愉回去保護天下,而她自己,則帶著風間影一路北上。
“公子,你不去與皇上會合?”
“我去幹什麼?”
“聽說,那支從死亡之谷出來的軍隊,十分厲害,皇上暫時束手無策。”
葉落笑笑,“他既然束手無策,我也一樣無能為力。”
風間影扭頭看她,一副驚奇的模樣,“公子,我以為你是無所不能的。”
“撲哧!”葉落失笑,“風間,我也不過是個凡人。”
“可是,我們真的不去看看麼?”
“不去了。”葉落一揚馬鞭,“我們去找蘇誠。”
她相信君泓的能力,如果連他都對付不了的人和事,她去了也只是枉然。如果真的要幫他,現在去找蘇誠,或許是更重要的事。
從驚鴻那裡,她已經知道,京城中凡是有動搖之意的老臣,皆己被君泓放離,雖然目前各部都已經有了繼任者,目前看來,尚不致分崩離析。但是自古以來,新皇繼位,朝臣動盪便是兵家大忌,新人雖然有銳意進取之利,卻也有虛浮冒進之敝。朝廷中事,有很多秘辛和行事規則,不足為外人道,卻暢行歷朝歷代朝野上下經久不衰。
他日君泓重振朝綱,光有新進勢力,是絕對不行的。一朝之立,明君之道,僅靠武力也不足以成就。蘇誠,是當世大儒,論其心性才情威望,絕對是君私立威立朝的絕好助力。
雖然因蘇婉兒之故,他一心求去,但是她還想再試一試,就算不能說服他重回朝廷,能得一些建議也是好的。
不過,在去找蘇誠之前,她還有另外一件事做。
不是她崇興未來皇后所要做的,而是她葉落女子身份必須要做的。
她和風間影在鄉間幾經周折,終於在雜草堆裡,找到了一個貌似是墳墓的土堆。
風問影看看手裡的紙條,有些懷疑,“公子,你確定梁略的情人就是埋在這裡?”
“我不確定,不過……。”葉落俯下身去,扒開雜草在石碑上辨認良久,“從墓碑上的字來
看,應該就是這裡了。”
“梁略曾為一朝之相,又虧空了國庫中那麼多金銀財寶,就把他所謂深愛的女人葬在這樣的地方?”風間影不可置信的四處望了望,“若不是此處地處高位,背風乾燥,早就被風雨侵蝕得一點痕跡不留了,哪還能找得到此處有這麼一個墳墓。看來這些人所謂的深情,也不過如此。”
葉落搖了搖頭,“或許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是梁略在保護她呢。你想,梁略位高權重,樹大招風,若是將她風光大葬,那她還如何能得如今的安寧?再說了,人死如燈滅,如果是我,我是寧願活著的時候,愛人對我好。死了,對我再好還有什麼用,我以後死了,一把大灰,連骨灰都不必替我收拾了,隨風四處飄散,浪跡天涯,何等瀟灑自在!”
“我同意,”風間影蹲下身,將梁昔儀的骨灰盒拿出來放到墓碑前,“反正我肯定會死在你前頭,你的骨灰要怎麼處置我是左右不了了。”
葉落瞅瞅他,“那要不我們一起死?以後骨灰還可以結伴去快意江湖。”
“我也同意,如果皇帝陛下不反對的話。”
“。。。。。。”
山風漸起,這裡,卻投有絲毫涼意。
葉落將梁昔儀的骨灰安放後,隻立了一塊無字碑,“梁小姐,但願在另外的世界裡,你能不受聲名身份所累,得到你渴望的安寧和幸福。如今,將你葬在你父親最掛念的人身邊,或許,你們的魂魄能在此相聚,再續父女天倫。”
從懷裡掏出梁昔儀轉交的木釵,想了想,又道,“梁相,無論你生前我們有何過節,都不過是各為其主,各有立場,現在我替梁昔儀完成你的遺願,就當時我們之間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吧。”
風間影拿出隨身短刀,蹲在舊墳前的地上挖土,一邊挖一邊說,“公子,你說世事是不是